卻是未說出任何的心酸委屈,轉將包裹放在了腿上,一件件地挑著從向夜闌那偷出來的首飾。
白婆擠出了一絲牽強的笑意,反是安慰起了婦人:“沒什麼,我放心不下這些孩子,趁著腿腳還能走動,多過來看看也好,不然等孩子們長大啦,也就記不住我這個婆婆了。這些東西你收好,改日賣了,換個地方住住吧……”
婦人只抹淚,“娘……”
“哭什麼?哭得跟要生死別離了似的,不好,不好,還有孩子呢,怎麼能在孩子的面前哭哩!”
白婆嗔怪道,“你忘了,前兩年才剛剛塌了一處房子?加上早些日子我給你留下那些,置辦處房子,給孩子們住,足夠了!我腿腳不行了,日後確是來不了幾次了,所以才想打點好你們,也免得愧對於大小姐了。”
她此時所提的大小姐,向夜闌無需細想都知道,說的是向夫人,而非是自己。
這麼說,此事向夫人也知曉一二?
可這事自己又能上哪問去?
只聽屋內的婦人與白婆推脫起來,甚至是追問:“娘,您不對勁!您與我好好說說,究竟是怎麼了?您從未這麼晚來過,準是遇見了什麼事才會來的,又一下子要把這麼多的東西都給我,您與我說說,究竟是出什麼事了?”
這深更半夜的,哪有人沒事會出門?
更別提白婆這樣腿腳不便,眼神還不靈光的了。600
只有一截手指長的蠟燭眼看著燒得只剩下了一攤蠟油,白婆終於是斷了弦,止不住的落了眼淚,與婦人彼此相伴勸淚……
還未來得及哭上兩聲,白婆就被門外出現的人影嚇得一怔,噗通跪了下來:“大小姐……”
那婦人愣了片刻,也隨白婆一起跪了下來。
向夜闌:“你偷了向府的東西,就是為了轉交她人?我著實不懂,您如此之舉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婆抹抹眼淚不敢言語,還是那婦人解釋道:“奴家是白婆婆所收養的義女,身患怪病,夫婿早亡,常年來,皆是婆婆資助著我們,床上所睡的那些孩子,皆是家中覆難的孤兒,我便將他們收養下來,好好照顧。”
白婆點頭預設,又言道:“先夫人曾在世時,也是知曉此事的,只是先夫人走後,奴才的月錢便越來越少,也只得是如此了。當初典兒生了大病,郎中一開口就是好幾百兩銀子,奴才心一急,就、就答應了那賈家的女人,把夫人的婚書偸給她了。”
一時無言。
向夜闌與白婆各退一步,她安頓好了白婆與那婦人帶著孩子們在別處住下,唯一的要求,便是白婆要與賈岫煙徹底斷了聯絡。
隔日就是向老夫人帶著賈家母子前往向家祖籍處,讓這一家子“認祖歸宗”的日子。
向老夫人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向夜闌的身上,便也忍下了這一步,說的亦是十分可靠,連賈岫煙都信了向老夫人是真心想讓他們母子改了向家的姓。
賈岫煙心有幾分不安,全傾訴在了賈行的身上:“早聽聞這向老夫人是個不好惹的主,如今竟也這般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