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賈驪所認為的大富大貴,也僅僅就是一天賺上十兩而已。
與賈驪爭衣服的姑娘終是未忍住心裡的委屈開始滾滾落淚,卻是埋怨起了自己,與寧斛珠哽咽道:“寧姐姐,要不,要不這衣裳你還是給這位姑娘吧,我不要了。”
說罷,姑娘便要離開。
寧斛珠性子溫潤平和不假,但她並非是個沒有底線的木人,眼看著自己的常客被人欺負成了這樣,寧斛珠也不再板著好說話的性子:“走什麼走?說好了給你的衣裳,就是給你的,哪裡能讓別人給搶了去。”
姑娘抹抹淚,不敢直視賈驪的眼睛:“沒有的,寧姐姐,是我自己不願要了,想讓給這位姑娘,也能讓你少些麻煩。就這般吧,寧姐姐莫要再攔我了。”
不顧寧斛珠心意誠切,姑娘撫開了寧斛珠拉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徑直改路回去了。
向夜闌喚來映顏:“打聽打聽這是哪家的姑娘,我回頭挑份禮給她賠個不是,不能讓人平白受了委屈。”
映顏應了聲是。
一旁圍觀的路人以為此事已經到此為止,頓時散去了不少,暗自感慨賈裡真是驕橫不講道理,快比得過京中有名的紈絝了。
哪想,此事不過是剛剛開了一個頭。
賈驪見無人與自己爭奪了,當即得意的命令身旁侍衛:“幫我把衣服拿來,錢付掉,大姐姐會把賞錢一併給你們的。”
她渾身上下只有賈岫巖為了給她傍身所拿的一兩銀子,哪裡有錢親自付這個賬,就她這一兩銀子,砸水裡都聽不見個響。
哪裡料到,非但寧斛珠抱著羅裙不肯做這單生意,連跟著她侍衛都不為所動,緘默的看著賈驪的臉色逐漸扭曲。
賈驪惱怒,把所有的火氣都宣洩在了寧斛珠的身上:“這衣裳她都不肯要了,你還不肯賣給我,到底是要做什麼?她給你開出了多少的價格,我也可以給你!還是你連生意都不想做了,單單就是和我過不去,成心的想要為難我?”
寧斛珠忍無可忍,嗔責道:“分明是你好端端要壞我的生意,半點道理不講,只知用權勢打壓人,你竟還有了道理?那便恕我直言,這衣裳你穿不進去,更不配穿,這生意,大不了我不做了!”
“你,你……”
賈驪氣得顫抖,指著寧斛珠說不出話來。
“我還從未被人欺負至此,你休要瞧不起人,不過是件尋常羅裙,我怎麼就穿不進去,不配穿了?難不成我堂堂向家的小姐,連穿你這身衣裳都不配?究竟是你衣裳鑲了金,還是你的手是玉雕的?”
寧斛珠不甘卑微,將那羅裙抖開:“你自己好好瞧瞧,以你的身段,如何能塞得進我這件羅裙?孫家小姐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終歸是你欺人太甚了!”
人群中忽的傳出異議,重點無外乎就是賈驪自稱是向家小姐,可京中百姓根本沒見過賈驪這號人。
第一反應,就是賈驪打著向家的名義招搖撞騙。
寧斛珠憤憤不平地撩起垂落的髮絲,指著賈驪的鼻子大斥:“我雖不是什麼京城有名的任務,但向家小姐我也是見過的,哪有你這位人物?向家逢年過節總要請我上門裁衣,你難道不認得我?”
賈驪萬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向夜闌當初的嫁衣,也曾有京城名繡寧斛珠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