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便不會催促照花快去請太醫回了。
身旁的血腥氣令人焦灼不安,休要說是鬧出了這樣大的事。
向夜闌提勺在武梓熙的粥碗中攪了攪,竟真翻出了不少蟹腿肉,足比她那碗還要多了四五倍要多。
蟹腿肉煮如粥中,模樣口感皆與煮好的白米近似,皆是軟糯綿密,若是未留意,根本瞧不出自己吃了些什麼。
甄白玉見向夜闌面露凝重地端起了碗,未免有些太過嚴肅,著實心慌:“皇后娘娘這是要……”
向夜闌將瓷碗端起,遞交給了一旁的侍衛,道:“留罪證。”
僅這三個字,就把甄白玉嚇得雙膝發軟,好似全身都沒了骨頭。
太醫來遲,支使著映顏與一旁的宮人將武梓熙先攙回小殿應急,自己則拱手與向夜闌說道:“娘娘,臣先去為縣主診治了。”
向夜闌點頭,重新主持起大局。
“甄小姐,先坐下吧。”她瞥了一眼宛若失魂的甄白玉,同其招了招手:“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會對你如何的。”
“臣女謝娘娘賜座。”
甄白玉悻悻點頭,兩眼空洞地被自家丫頭攙到了一旁坐好。那碗粥畢竟是她親自遞給武梓熙的,此事若查不出所謂的真兇,整個真府的傾塌,便也只在這一時,這一世了。
正因如此,向夜闌才未覺得甄白玉會是真兇,除非她是有什麼想不開,或是與家裡人乾脆就有些仇怨,想拉著整個甄府共沉淪。
但這甄白玉瞧著也不像是腦子不好的樣子。
未多久,方才端粥上桌的粉裙宮人被兩名侍衛架了過來,粉裙宮人瞧著年紀不大,被侍衛腰間的佩劍嚇得哭哭啼啼,連哭都哭不利索。
因她哭聲著實有些令人心煩,所以平白得了侍衛的一聲呵斥:“別哭了,娘娘可還要找你問話呢!”
向夜闌抬手喝止了這侍衛繼續逞兇,轉而將那丫鬟喚到了身前來,態度和善:“我問你,御膳房交給你的時候,可曾交代過是分別呈給誰的?”
小宮人抹了兩把讓她暈乎乎的眼淚,哽咽道:“回娘娘,御膳房的大人們囑咐過的,左手那碗是皇后娘娘您的,因為您在宮中最尊貴,要您先吃。另一碗是呈給甄家小姐的,因為她吃不得蟹肉,是事前單獨留出一隻小鍋來煮的,所以也要先上。”
如此一來便排除了是小宮人做事馬虎,將粥呈錯了人的可能,她與御膳房的人分明都記得清清楚楚,還知曉單獨取小鍋來避開甄白玉的忌諱,所以定不是這一環出現了問題。
向夜闌又柔聲問道:“那你從御膳房趕回來的路上,你手上的這兩碗粥有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小宮人想了想,說:“奴婢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