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大人。”
“謝大人?”
向夜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追問:“南諶,我不太認得朝中這些大臣,所以,這朝中究竟有幾個謝大人?”
“就一位。”
南諶與向夜闌皆是陷入了相同的沉默,這朝中唯一的謝大人,可不就是向夜闌剛剛得罪了沒多久的那位謝曦的父親。
她怎麼就偏偏忘了這位呢?
但這人怎就如此拿不起放不下,竟將帳算在了武梓熙的身上!
那謝大人的怒火,向夜闌並非全然不能理解,畢竟謝曦不僅是謝大人唯一的獨苗,還是謝家這一輩裡唯一的小輩,可謂自小被族中當作寶貝疼著,冷不丁的入獄侯審,這般落差尋常人的確接受不來。
謝大人若將矛頭對準了自己,向夜闌尚且還覺得他有些骨氣,可武梓熙本就是被平白牽連其中的受害者,他們這般做,未免就有些太不厚道了。
通往小殿的路上還有條植遍花草的小徑,謝家夫婦便是從這條路上被帶來的。
上朝的是謝大人,謝夫人操持著送禮一事,恰好在殿外候著自家丈夫用回府,結果直接被人一起帶了過來。
路上風景雖好,謝大人卻是被身後督視自己的侍衛盯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簡直就跟即將流放的罪囚似的,著實有壓力。
“一準是你送的那怪禽出了問題。”
謝大人回身偷瞄了一眼身後跟隨的侍衛,同謝夫人抱怨道:“那怪禽任誰瞧了都要害怕,就是我,也不敢多看那怪物幾眼,送給長朝縣主,又怎可能會是什麼好主意?今兒個皇后娘娘請咱們過去,多半也是為了這檔子事。”
謝夫人哀怨地垂下頭,心有不甘的反駁謝大人:“怪是怪了些,可我瞧那東西也是好看的,性子又溫順,就跟能聽得懂人言似的,送給長朝縣主這樣溫婉嫻熟的姑娘作伴,再合適不過。你也別太快就定了論,保不準是娘娘喜歡這東西,想問問是從哪得來的呢!”
她想的倒好。
謝大人蔑然哼笑一聲,甚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喜歡?我看未必!保不準就是此物生的太過獵奇,嚇到了娘娘,急著要問罪呢。唉,我謝家今年當真是多事,也不知還能不能熬過這個春……”
“少說那些個不吉利的話。”謝夫人當即有些不滿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謝大人的身子,“怎麼,好好的日子你又不想過了?”
任謝夫人是怎麼不滿,謝大人都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好像謝家真就熬不過如此的一劫了,著實是讓謝夫人跟著心慌了起來。
未走出多遠,謝家二位就被搭在牆邊的桂樹嚇了一跳,連連是後退要躲,但那看似倒塌的桂樹一直未有什麼動靜。
院裡,薄昭旭可是比向夜闌瞧著還要震怒:“謝大人還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