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來與不來,終究都能在南諶的庇護之下逃過這一劫,可一旁的照花與小世子……向夜闌眸光漸沉,答案再清楚不過。
向夜闌道:“此物本沒有什麼危險之處,本就是用來觀賞的鳥禽而已,是有人在她的尾羽中藏了針,所以如此危險。當務之急還是先趕緊追查出此物究竟是誰送來的,免得再給他做第二件事的機會。”
她正打算走出小殿,忽有一枝有些乾枯的小樹枝砸在了她的頭頂。
緊接著,則是大段大段樹枝從頭頂墜落,掉在向夜闌身前不遠處,甚至還有幾片枯葉落到了殿中。
小世子嗆了塵灰,接連咳了好幾聲。
照花忙為小世子捂住口鼻,又退入殿中好幾步,甚是擔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憑空還掉起樹杈了?好生嚇人……娘娘還是先等等再出去,免得捱上這麼一下子,那可是不值當了。”
“我明白。”
向夜闌對這事還挺有分寸的。
儘管這些落在地上的樹枝瞧起來已經乾枯,落在地上甚至能摔成兩截兒,但好些個比她腿還粗的樹枝都已經落了下來,她究竟得有多想不開,才有可能頂著被砸破頭的風險,去和這些樹枝比比自己頭鐵不鐵?
人活著,還是不要與自己太較勁。
但向夜闌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場聚變的上限,她不過是眼光一轉的宮府,這顆據傳樹齡五百年的老桂樹竟然直接倒塌在了自己的眼前,幾乎佔據了小半個院子,差點把身為罪魁禍首的孔雀給壓在樹下。
南諶從一旁躍過桂樹,道:“屬下來遲了。”
“沒遲。”向夜闌心有餘悸地搖搖頭,“你我都該慶幸,慶幸剛才顧慮著現狀而未上前,否則你我現在就是在樹下進行這段對話了。”
南諶苦笑:“屬下料過這些暗針會附毒來以防萬一,但未想到毒性竟如此之強,竟能放倒一整棵樹,連樹根都能腐蝕。著實是您發現端倪的太早,否則屬下們便是將大羅金仙請來,也難以彌補此時失職了。”
向夜闌望了一眼露出土面的樹根,竟已近似腐爛。她算是明白了南諶的意思,古樹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人。
只怕捱上一針,就能人生一鍵重來了。
“反正人沒事,你們也算不上失職。南諶,你也別自責了,趕緊去追剛才送禮過來的宮人,問清楚是誰送的禮。我要是沒記錯,那些大臣這個時辰應當都還在上早朝,你問清楚以後趕緊派人去把人抓來見我,免得他反應過來事情敗露,直接就逃了。還有眼前這顆樹,找人挪挪。”
“是。”
南諶應聲帶人離去,向夜闌則留在小殿中安撫受驚的照花與低聲啜泣的小世子。還得侯著一眾人將這顆擋了路的枯樹逐漸扶起,杵在了角落裡留作案證。
末了,南諶獨自一人返還:“娘娘,送禮的人已經查清楚了,屬下也已經派人去朝中抓人了,特此回來向您稟報一聲。”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