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繞回相府花園,向夜闌瞥了薄昭旭一眼:“王爺是不是知道什麼,才敢帶著我在相府走動?就算已經是晚上了,相府怎麼一個出來走動的人都沒有,連府上的僕役都不做事了?”
薄昭旭未語,抱著她站上相府主臥的房頂。
相府的主臥修建的最為鋪張,也是整座相府最高的一處,薄昭旭抱著她躍上房頂,恰好能瞧見幾處小院子裡的景象。
“她們害怕撞見些不該撞見的,怎會貿然出來。”
薄昭旭為向夜闌指向其中一處小院,若向夜闌辯得不錯,這裡住著的應當是某位相府小姐。
小姐屋內點著數柄造型奇異的燭臺,小姐串攆佛珠求神問佛的姿勢被燭光倒應在了紙窗上,一連幾處向夜闌所能瞧見的院子,皆是這樣近似的景象。
這微妙的默契,令向夜闌有些不自在:“看來這丞相府,的確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連府上那些夫人小姐,都避諱成了這樣……”
未做虧心事,又怎會畏怕夜晚至此?
可這得做了多大的虧心事,才會怕到了這個地步?
“手上沾了最多鮮血的丞相大大方方地四處走動,反倒是與此事全然無關的親眷受他牽連,入夜便閉門不出,生怕有人來索債。”
薄昭旭深諳諷刺的冷笑道。
他最先聽出了南諶所放出的暗號,暗號繼烏鴉的叫聲,是一種薄昭旭在暗堡所研製的一種哨子吹出來的,但向夜闌好是研究,也未研究出這烏鴉叫聲與真烏鴉有什麼區別,更不知他們是如何分辨的。
“先下去罷。”
薄昭旭環著向夜闌的腰,順著夜風躍下房瓦,與南諶碰頭。
夜色漸深,正是向夜闌平日會吃夜宵的時辰,可丞相府中的燈光接連消失,徹底融入了不見五指的黑夜。
向夜闌看了一眼南諶手上的竹哨:“我猜你們是故意而為,但我沒有證據。按她們這害怕鬼神說的樣子,怕是把烏鴉當成了不吉利的徵兆,早早就躲去睡了。”
那批被研製出來的哨子可不單單有烏鴉一種,向夜闌頓時就從中感受到了薄昭旭深深的惡趣味。
南諶不語,從袖中取出一支火折嫻熟地點燃,道:“王爺,前朝丞相真遊夏——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
此事再三反轉,向夜闌都不知該信哪個版本才好了。
向夜闌困惑不已:“南諶,你是找到證據了,還是找到了什麼別的東西?話說你們的臉色怎麼都這麼差?”
不單是南諶,還有那些與南諶一起在西夏相府分頭搜查的華國侍衛,皆是臉色鐵青,還伴著些許寡白。
但除了南諶仍如平日般嚴肅古板,他們在離開之前,還是看著薄昭旭與向夜闌一臉促狹,有說有笑的承諾一定將此事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