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出聲。”
向夜闌簡單安頓了薄昭旭,便溜到門旁推出一條小縫,觀望著門外的動靜。
帶隊的是朝中官兵,不知是來作何。
“官爺,這還沒到按月搜查的日子吧?”
沈衣一躍上前將這隊士兵從樓梯前攔下,竟也不客氣:“咱這沈月樓雖說做的是酒肉生意,但也是規規矩矩的買賣,該交到朝廷的稅錢,可是一分都沒少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千萬別鬧的太難看。”
“沈老闆,不是哥幾個成心與你作對,是這京中近來實在不太平,添了不少的通緝犯,我們也是為了百姓能好好過日子,您能安心做生意不是?您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要不是經人舉報,說有逃犯溜進了沈月樓,哥幾個何苦大動干戈,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您這!”
官兵客客氣氣的同沈衣說了一通理由,可沈衣與向夜闌心裡都如明鏡似的,她前腳剛帶著薄昭旭躲進來,後腳就有人來捉逃犯,當真只是巧合?
且不說老皇帝有多忌諱自家子嗣流連青樓,就是朝中大臣出入這種場合,也逃不了一場嚴刑拷打。
更何況……
這些人未必就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官兵,只怕前腳把薄昭旭“請”了出去,後腳就要露出本來目的,抹了她與薄昭旭的脖子了。
只能姑且判定這麼一出,的確是朝中權勢安排的戲碼。
至於是不是薄承闞的主意,還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腦子,樹大招風!
“大動干戈?我怎麼沒瞧出來?”沈衣不滿的冷笑一聲,“稱你們一聲官爺,到底是我沈衣願意給你們這個面子,莫不是真將自己當成爺了?姑奶奶我做的是自家的生意,還輪不到你們來搜!”
沈衣的反應讓向夜闌格外吃驚,她自認與沈衣是一種極其表面而浮誇的交情,不過是她討沈衣歡心,沈衣說些罕見事給她聽。
怎到了這時……
竟對自己以命相護了?
“原想著沈老闆是通情達理的人,應當不會做出窩藏逃犯這等事,可萬萬是沒想到……沈老闆竟然是想要窩藏逃犯!我們可絕無砸沈老闆場子的意思,只是奉命來此,不得不做!”
為首的官兵當即拿出了一枚金制玉牌,看起來甚有分量,應當是京城衙門抑或大理寺的手筆。
沈衣當即唾罵回去:“姑奶奶行得直端得正,少在這滿口胡言,呵,今日我倒是瞧出來了,早前仗著官家的身份便要白喝花酒的兵痞子,就是你們幾個吧?我又不是不肯招待你們,何必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
“沈衣,你少不識好歹!”
那官兵一聲令下,身後手下順勢上前,暗中押住沈衣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