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你笑的如此開心,本王便知道一切都很順利。”
連向夜闌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被薄昭旭輕易捕捉到眼中。
“確實還挺順利的,如王爺所預料的一樣。”向夜闌的確心情正好,“不知道王爺這次入宮是因為什麼事?”
薄昭旭的神色還如平日一般令人琢磨不透,但話少了許多,令向夜闌有些擔憂:“可是因為立儲的事?”
“三件事。”
薄昭旭並未帶著向夜闌駐足於府門外,而是邊走邊向人轉述今日見聞:“第一件事,確是立儲。大哥早亡,陛下忙於朝政,立儲一事便一直擱置。但今年亂子不少,朝政大臣擔憂陛下時日不多,雖未明面上提起,但也催促著陛下儘早把立儲一事做下定奪。”
華國太子早夭一事,向夜闌是有所耳聞的。
或許是薄承闞的母親手腕過人,生在薄承闞之前的幾位皇嗣,壓根就沒有一個活到及冠的,有的更是胎死腹中,宛如被人詛咒一般。
但自打薄承闞出世以後,這個所謂的“詛咒”自己就了結了。
其母的心思也不難揣測,太子早夭,那便該立長子為太子,然而老皇帝那時的的確確忙於朝政,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美曰其名:立賢不立長。
縱然如此,薄承闞的母親還是信心滿滿的認定太子之位準是薄承闞的囊中之物,然而薄昭旭還未及冠之時,便表現出了驚人的武學天賦,以及彼時那個年紀才情。
那時的薄昭旭,赫然成為了薄承闞繼承大統的道路上一匹攔路的黑馬。
薄承闞與其母日日夜夜活在心驚膽戰之中,生怕老皇帝哪日忽然發覺薄昭旭是個難得的不世之材,決議要把皇位傳給薄昭旭。
不過老皇帝還是沒有讓他們母子二人“失望”。
老皇帝對皇位極其看重,對立儲一事一在擱置,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忙於朝政這樣的蹩腳藉口,而是因為他根本捨不得讓位給他人,哪怕是自己的子嗣也一樣,這些都是心生於對皇權的貪慾。
尤其是薄昭旭年少之時便可領軍作戰,摘得了不少戰功,甚至是到了一個封無可封的地步。
老皇帝唯恐薄昭旭起兵造反,如對仇人一般對他設防,萬般顧忌。
也難怪薄昭旭和他不親近。
向夜闌把今日在沈月樓的見聞大致說給薄昭旭聽,這人的反應與她預料的差不多——平靜。
畢竟這就是薄承闞能做得出來的事。
“第二件事呢?”
“陛下早前停了本王的官職,命本王賦閒在家,今日召本王入宮的第二件事,便是知會本王重新回朝做事,也算是堵一堵那些朝中大臣的口。”
不知為何,向夜闌總覺得從薄昭旭的話裡讀出了些許自嘲的意味。
傲然如他,竟然也會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
“總歸不是壞事。”
向夜闌拍了拍薄昭旭的肩膀,若忽略掉她努力的踮起腳尖,這時的畫面還是十分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