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闌一時未多想,更未和他計較,只隨口問道:“今天出來的太早,你們王爺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
從向夜闌口中聽到對薄昭旭的“關切”,南諶是十分欣慰的。
只不過今日不趕巧,南諶為難道:“陛下一大早便派人來召王爺進宮了,您出來的早,王爺應當是比您稍遲一步出的府。”
南諶原本以為向夜闌聽完這個答覆以後,會格外的失落。
但向夜闌的嘴角微微揚起,滿臉都寫著“此時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果不其然,向夜闌剛走上馬車,便向車伕囑託道:“先不急著回王府,改道去沈月樓後院,我去看看沈衣姑娘。”
沈衣近些日子的生意何止一個好字,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向夜闌給她出了不少主意,改進了許多處。
所以沈衣這會兒瞧見自家這位小財神,還是十分喜悅的打趣她:“還知道來看姐姐我呢?怎麼,這次是來打聽事玩兒的,還是來給姐姐招財來了?”
“專門來向沈衣姐姐道謝的。”
向夜闌兩手空空的來,本是毫無說服力,但沈衣如今格外喜歡向夜闌,她一來便不在乎那些由頭了。
“油嘴滑舌,道什麼謝?”
沈衣率性的把沈衣當作了沈月樓最尊貴的上賓,見人風塵僕僕的一路趕來,二話不說便挽著人的胳膊去自己平日裡飲茶休息的雅間閒坐。
向夜闌一身疲倦,自然也不拒絕沈衣對自己的好意,輕笑道:“當然是謝沈衣姐姐當初把那封信交給我,後來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沈衣嬌哼一聲,顯然是十分開心,連邁著的步子都大了些。
向夜闌憑著一雙敏銳的雙眼打量這沈月樓當中可有什麼值得記下來的內容,這不經意間一瞥,正好看見了多日未見的薄承闞。
多日不見,她真是……
都快忘了還有這號人的存在了。
薄承闞身旁還坐了三位身著錦服的官員,四人身旁又擁簇著鶯鶯燕燕的姑娘,笑吟吟地給四位貴客斟酒。
這三位大人,向夜闌並不認識,不過早前在宮裡偶然見過一面,還能識得出是朝中的官員。
“不過是官場應酬,各討好各的。”
沈衣順著向夜闌的視線一同瞄了一眼珍珠捲簾後的景象,竟也只是笑了笑。
她早便見慣了這些,卻當向夜闌是頭次瞧見,倍感新奇,故而向人多言幾句:“朝堂當中拉幫結派想要立穩腳跟,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這位二殿下,可也是我沈月樓的常客了,總能瞧見他帶著不同的朝中官員來吃酒尋樂。”
這倒像是薄承闞的做法,以一些紙醉金迷去尋求同樣喜歡這些奢靡事物的追隨者。
“尤其是近幾日,這位二殿下來的可是愈發勤快了。我聽人說,似乎是因為朝中那些酸人催促著聖上立儲,他此時坐不住了!”沈衣又道。
薄承闞按捺不住了這一事,向夜闌也不是很吃驚。
她在沈月樓閒坐了一會兒,又聽了些還算有意思的事,便尋了理由向沈衣辭別,回到四王府。
向夜闌回到四王府時,恰巧薄昭旭也從朝中趕回,二人幾乎是同時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