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向夜闌便縷清楚了其間的邏輯。
武梓熙並未把聽來的一切都告訴顧言晁,大抵是在她眼中,新晉寵妃曾是薄昭旭府中的侍女一事,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話題,反倒是有人通敵叛國聽起來格外令人擔憂。
而顧言晁認為她與薄昭旭懷疑朝中有人通敵,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順勢把一切罪名都安在了旁人眼中來路不明的謠妃身上。
“你若那麼想扳回一局,本王有個不錯的主意……”薄昭旭挑起向夜闌的下巴,話語當中盡是玩味,“喚聲夫君來聽聽?”
南諶被晚飯嗆了嗆,自覺地背過身當自己不存在。
“……”
向夜闌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感覺眼前的不是俊朗如玉的薄昭旭,而是這男人用來套路自己的精緻陷阱。
“我自己慢慢琢磨,也不是不可行。”向夜闌當然還是需要薄昭旭這個助力,可薄昭旭越是想要她做什麼,她便越是想逗弄逗弄薄昭旭。說著話,向夜闌還做著要從薄昭旭的懷裡掙出去的架勢。
“你可真是連個同流合汙的機會都不給本王留下。”
薄昭旭在桌上敲了敲,示意自己願稍稍退讓一步,但向夜闌要在他懷裡安安分分地坐上一會兒。
“他現在把罪名推了出去,最擔憂的一定是你與本王手中的罪證,所以你將那書信親自交到他手上,便能算他一計。你登門去與長朝縣主商議,稱想託顧大人代為轉交作為物證的書信,若是長朝縣主覺得妥當,你便等隔日給她送來。”
向夜闌聽的逐漸有些糊塗,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聽薄昭旭解釋:“顧大人若是與此事無關,自會把書信交到陛下手中,由陛下去徹查,可要是與此事有關,這封信對他而言,就極其燙手。交到陛下手中,早晚會有查出來的一天,可要是按住不交出去——那他今天的密謀就要全部推翻,所以他一定會選擇第三種方式來拿走書信,讓這件事成為一件徹頭徹尾的意外。”
“偷。”向夜闌與薄昭旭默契的同時道出這個字。
眼前的坑是越來越大。
但向夜闌眼前的景象同樣是越來越清晰,她發現薄昭旭這份精緻的陷阱根本不是用來套路自己的,而是插了個木頭牌子,清清楚楚的刻著“顧言晁專用陷阱”。
這計謀對於真的牽扯其中的顧言晁來說,幾乎沒有正確出路,哪怕表面的贏家是顧言晁,這局棋於他而言,都是輸的徹徹底底的死局。
提前知曉顧言晁打算的她們,完全可以準備一封偽造的信給顧言晁用來偷走,一來顧言晁以為證據在自己的手上,以後自然會放下防備,再想用這封信做什麼文章,可是好算計得很。
再說,這是一條十分有價值的把柄。
向夜闌心覺薄昭旭這主意出的還不錯,隔日便揣著心思到了顧言晁俯上,去見多日未見的武梓熙。
她來時,顧言晁並不在府上。
又聽引路的婢子嘀咕道:“姑爺在府裡的時候一向很少,還好咱們縣主大度,從來不與姑爺計較的。”
武梓熙的住處稍顯寒酸,看不出任何顧言晁對她的重視,甚至可以稱得上冷落,連九品縣官都不會讓自家正室夫人住在這種巴掌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