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向夜闌方才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蘭小姐一群人議論了些什麼,她沒準還真就信了原主有這麼一個便宜朋友。
只可惜原主連蘭小姐是誰都不記得了。
蘭小姐這一席話本來也不是為了讓向夜闌相信的,她只想讓薄昭旭兀見自己,在心中留出方寸之地。
“臣女,臣女蘭鶯鶯見過四殿下。”蘭小姐拘謹地行了一禮,“前年在宮裡的晚宴上,您與臣女見過的。”
向夜闌望著薄昭旭嗤笑一聲,竟也不是數落,而是調笑——你也有被纏上的這一天?
“本王沒印象了。”
薄昭旭的笑意驟然消失在臉上,連向夜闌都未察覺出薄昭旭因何變臉,便被薄昭旭扶起身,一本正經的教育起來:“你好歹也是本王的王妃,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必去交,免得委屈了自己,又降了自己的身份。”
合著是憋了一盤大棋,向夜闌微微一笑:“謹聽教誨。”
她被薄昭旭慢步牽出早茶樓,臨了回身一望:“蘭小姐,有緣再見。”
蘭小姐怕是沒緣再與她見第二次了。
其實向夜闌還是拎得清什麼事需要計較,什麼事只需要簡單表態,讓對方知曉自己不是好惹的。
只不過向夜闌未料到這蘭小姐如此玩不起,方才議論自己的如此起勁,如今竟受不得薄昭旭言語打擊的蹲在原地痛哭了起來。
向夜闌差點以為那個挑起是非的惡人是自己。
等回到府上,向夜闌便徹底忍不住自己“罪惡”的笑聲了,她實在後悔這年代怎麼就沒有相機,她好把蘭小姐那抱頭痛哭的樣子拍下來,最好再印個千八百份,供京城上上下下去傳閱。
“說罷,怎麼自己溜到那區的?”
薄昭旭一眼便看透了向夜闌絕不是因簡單迷路自己走進去的,但說向夜闌大老遠聽見了有人議論自己而闖過去興師問罪……
那就更不像她了。
“這事還怪複雜的。”
向夜闌估摸著這事她敢說,但旁人未必敢信,當下只能賭一賭薄昭旭願不願意做這個例外。
“昨夜解決那些來找你我的官兵以後,我同沈衣姑娘暗自商議了一事,她說昨日白天有一個胡人姑娘去光顧生意,落下了一封信,似乎商議著兩國不該商議的東西,那信我原本打算今天回府交給你的,不過我在集市中見到了沈衣口中的胡人姑娘,一分心便被人與你擠散了,心一橫只好再多觀察兩眼她的去向,便是在此時吃了些虧。”
後知後覺的一估量,向夜闌才發現身後被人所推出還泛著些許痠疼,那姑娘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一點。
但向夜闌更為後怕的是這姑娘內力深厚,只怕一掌就能震碎自己的五臟六腑,自己如今還能坐在這兒,便說明那姑娘只是不想找任何麻煩,留了自己一條性命。
“就是這。”向夜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跟到一半便被她發現了,大抵是鬧市人多不好動手,所以她推著我進了那間早茶樓,我一時閒不住,就琢磨著聽聽她們要說些什麼,後來你就來找我了。不過還好,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