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不信他的真正意圖,林灼灼還是跟著諸長矜出了門。
走之前得了凌渡不下十遍的保證,確定以及肯定師兄絕對不會有事,並且今日晚間便能醒來的訊息後,這才稍微提起了些精神。
諸長矜心裡一邊吃味,一邊又覺著,他的小花朵兒,合該是這種良善之人,而絕非他從前十數年生命中,所遇大多數那般涼薄的……親人。
將心底的思緒遮掩住,諸長矜牽住林灼灼的手,光明正大捏了捏,而後便擰眉道了句:“手怎的這麼涼。”
林灼灼天生手腳冰涼,沒想到穿書一趟,依舊如此,也沒放在心上,“又不是第一次牽了,你以前沒注意到過?”
“我,”諸長矜被她略微露骨的話逼得一噎,轉而小聲心虛地說:“瞎說,我何時牽過你的手了。”
林灼灼:“呵,還不願承認了。”
這話就差沒指著他鼻子罵“敢做不敢當”了。
諸長矜沉默了良久,久到林灼灼已經準備將這事掀過去,才幽怨地解釋道:“那還不是因為,我害羞麼。”
林灼灼:…………
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言以對。
林灼灼嗤了一聲,打算就此揭過,豈知身邊的少年卻不許了,一雙本該裝滿陰謀算計以及冰冷涼薄的狹長眸子,竟滿登登盛著一汪少年熱忱與羞澀。
偏頭輕聲說:“以往我一碰你,渾身便不自覺地想要戰慄顫抖,這顆心一遍一遍地沸騰尖叫著,又被你無所謂的態度所阻礙,望而止步。”
“只想著我的小姑娘肯教我摸下小手了,便是注意到,也不敢真的問出口,生怕她……不給摸。”
少年面上的神情小心謹慎,又帶著一絲大膽的試探。
見她在聽聞這一番掏心掏肺的話之後,並沒有如他所料般甩開自己的手,心下便是一片驚喜。
躊躇了幾息,便立即又決定得寸進尺。
林灼灼眼中閃過一片為難。
在她心裡,少年是個好少年,諸長矜……也是個好王爺。
但前提是,她與他之間,沒有那種愛恨糾纏的關係。
“可是……”就在那麼一瞬間,林灼灼甚至洩氣地想,不然,便將自己的真實來歷如實告知吧。
她心裡有預感,自己絕不會永遠留在過去。
所以,給他一份希望,又讓人絕望。
何苦呢。
諸長矜將她面上的為難看的一清二楚,前一刻鼓起的心思,瞬間又消散地無影無蹤。
他不敢開口了,只是一眨不眨盯著面前的小花朵兒。
每每談及此事,總不會落得個歡喜的場面,林灼灼打心底裡不願這樣,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拒絕,連路也不走了,跟對面這人幹瞪著眼不知該說什麼好。
諸長矜等了好久,不聞她言語,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斟酌著開口:“你……不喜歡我媽?”
林灼灼頓了頓,搖頭:“不是。”
不是不喜歡,那就是還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