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諸長矜磨蹭了許久,終於說服了自己,打算再看完這最後一道奏摺便回府。
不管阿灼怎麼對他,他都……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於疏慌張的聲音,“王爺!跟著王妃一道出府的那波人回來稟告說,王妃不見了!”
……不會生氣。
不會生氣個錘子!
諸長矜現在氣得想把桌子給掀了!
眼前的奏摺猛地被他摔到桌下,諸長矜面色冰寒沉冷,周身一陣煞氣,大步踏出殿門外,氤氳著滔天怒火的眸子看向於疏,“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那麼一群人跟著,還能讓王妃跑了不成?!”
諸長矜每說一句,於疏的小心臟就顫抖一下。
心裡是對王妃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這才安生多久,王妃娘娘怎的又按捺不住那小心思,想要逃出王府了?這樣想著,於疏深深覺得自己一個外人,簡直為了主子夫妻倆的感情愁禿了腦袋。
諸長矜沒敢耽擱,生怕自己再慢一步,那死女人就會再消失個幾月幾年。
一邊沉著臉往宮外走,他一邊問於疏,“盛玦在哪裡?”
“啊?”於疏想了想,這他還真不知道,畢竟王妃不見了,他第一時間只顧著來告訴主子,哪裡還記得盛公子呢。
見此,諸長矜狠狠盯了於疏一眼,撂下一句:“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要你有何用!”
看著自家主子越來越快消失的背影,於疏慚愧地摸摸鼻尖,心說,屬下用處可大著呢,您不想想哪次屬下不是委屈自己,為您與王妃助攻?
現在可倒好,一個不是,他便被主子全盤給否認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出了宮後,諸長矜覺得馬車實在太慢,當即騎了匹馬,直直往盛玦的暫居之處趕去。
王府對面那條街是著名的富人窩,有錢人家的集聚地。
盛玦平常在京城的時候,都選擇住在富源街。
一到盛家門口,諸長矜不管門外的小廝如何阻攔,直接用黑臉看了過去。
兩個守門小廝立馬滯若鵪鶉。
通暢無阻地來到盛玦所在的主屋,諸長矜一道道門挨個推開,竟沒有發現盛玦的蹤影。
越往裡走,他的心便越是沉。
這個時候,他倒是寧願阿灼只是憋得無聊,在盛家待了一會兒,並沒有出城。
可是直到最後一間屋子檢查過,諸長矜才發現,原來是他自己,一直在對那死女人的良心抱有幻想。
就在他轉身掉頭,打算直接回王府,調人去聖教把林灼灼綁回來的時候,盛家的管家終於姍姍來遲。
對著這尊殺神,李管家滿臉賠笑道:“王爺今日是怎的了,竟如此生氣?我家主人今早便接到了教中傳信,回教中去了。”
“呵,今早?”諸長矜對李管家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卻平白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你們家主子,帶著我王妃說走就走,你若是有點眼色,立馬傳信給他,讓他把人送回來。”
“不然——”諸長矜陰沉道:“本王遲早要把你們那狗屁聖教統統圍剿個乾淨。”
李管家頓時瞪大了眼,嘴裡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這這,恕老奴愚笨,我家主子實在是獨身一人走的啊,根本沒有帶走二教主,何來的交人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