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二在這時顫巍巍地說:“主子,整座山我們都找過了,林姑娘跟盛公子根本沒有離開這座山,會不會,會不會是他們……”
“你敢再說!”
諸長矜猛地暴喝一聲,提劍就架在於二的脖子上,眼眶紅得快要滴血,面色陰沉到將一眾鐵骨錚錚的屬下們嚇得發抖。
“她不會,她不會……”
諸長矜呢喃著,若不湊近,便不會聽到他那輕得被風一吹,似乎就能散去的最後一字:“她不會死。”
又是一大團鮮血因怒極、懼極而自口中噴出。
“主子!”
……
諸長矜醒來後,已經是五日後。
他一醒過來,就見於疏滿臉哀色地立在塌邊,遞過來一封信,“主子,是萬劍宗的信。”
信上沒有別的話,只要短短兩字:速回!
諸長矜將信紙捏在手中,力道之大,手上的青筋都崩了出來。
兩日的路程,諸長矜快馬加鞭一日半便到了,若不是馬兒半路上累的起不來又在驛站換了一匹馬,恐怕能一日趕到。
宗門還是那般清淨,但是在諸長矜看來,卻過於冷清了。
路上的弟子們都用不太對勁的眼神看著諸長矜,就連平日裡閉關的師父也出來了,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師父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諸長矜,並未多言,只是嘆了口氣,揮手讓他過去。
諸長矜直奔印象中的地方,推開門卻沒有聽到一點熟悉的聲音。
“小花朵兒?”諸長矜輕輕呼喚林灼灼,眼裡滿是希冀,他看著窗上燈火照映下搖曳的影子,心中憋悶的那口氣終於吐出來了。
那人影晃了晃,起身向外走來,諸長矜也笑著內門走去,還和“她”說自己的經歷:“小花朵兒,我前幾日一定是在做夢吧?我夢見你……”
門開啟,裡面是盛玦纏了紗布、同樣蒼白的臉色。
諸長矜眼底的星光閃了閃,快要熄滅了。
他眼眶紅紅的,不死心地問道:“她呢?”說著眼睛還向屋裡瞥了幾眼,試圖尋找那個身影。
“師兄……她,”盛玦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時一般,像是體會到萬念俱滅的感覺,他閉了閉眼,說出連他也不願面對的那句話,“她沒了。”
“什麼叫她沒了!!!”
諸長矜突然不受控制般,死死掐住盛玦的脖子,眼中是一片真實的殺意,“你害死了她!你把她害死了!”
“盛玦!為什麼你不跟著她一起死?!”
“為什麼我的小花朵兒死了,你卻還活著!”
另一邊,清爽的冰室中,林灼灼沾了霜色的長睫輕輕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