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讓我丟下你,不可能!要走一起走!”
“……”
盛玦的功夫是不錯,但他身邊還帶了林灼灼。
兩人根本無法從一眾來勢洶洶的殺手包圍中逃脫,沒多久,他們便再次被黑衣人圍在了中間。
林灼灼聽著領頭的那個男人說出與她曾經夢中一模一樣的話,那一瞬間的感受,說不清是輕鬆,還是難受。
“師兄,你別管我了,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我不走!”
林灼灼看著面前這個眼眶瞬間變得通紅的少年,腦海中閃過同樣露出這幅神情的另一個人,鼻尖一酸,突然撲上去緊緊抱了他一下。
“大哥,能在這裡遇見你,還有長矜師兄,還有凌渡師姐、二哥他們,我已經沒有遺憾了,雖然知道以後你們可能會忘記……”
說著,她忽然狠狠推開他,在盛玦來不及反應之下,朝著沒有後路的身後之地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那一瞬間,盛玦只覺得自己好似聽見了山崩地裂的聲音,眼前的一切都在叫囂著毀滅,他目眥欲裂地嘶吼:“小師妹,不要——”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漫山遍野的瑟瑟風聲。
盛玦扭臉,眼神如地獄爬出的羅剎般,死死盯了他們幾眼,便在十數人略微心顫的驚嚇中也跟著他的小師妹躍下懸崖。
年年祈福一個月的期限已經完畢,諸長矜跪坐在自己的廂房,拿了一根狼毫筆,在白色宣紙上寫下了金家的種種罪證。
“兒臣啟奏,是為揭露民眾災難而為。
昔日金家為國奔波,有護國之功,得先帝之器重,擇百畝良田千傾廣廈,在福地開枝散葉。
然金家延續不足三代就以腐朽不堪……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無惡不作,仗勢欺人強取豪奪。
無比猖獗罪惡多端,百姓有口不能言,金家之地災害連年,百姓凍死路邊無人知曉,而金家日日夜夜笙歌作舞。
當地官兵收取賄賂為虎作倀,阻擋陛下耳目,讓之猖獗至今。
矜與友人百難之中收集證據上報陛下,望陛下聽之信之,還百姓清明!”
諸長矜收筆,輕輕吹了吹未乾的筆墨,看著其中的友人二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杏眼柳眉明媚動人的臉。
那丫頭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到底還有沒有在生他的氣,若不然他先派個人去打探一下她今日的訊息?定是又跟著盛玦那廝跑去哪裡瞎玩兒了吧。
諸長矜笑了笑,取下自己的印章蓋上,回神準備取衣服的時候,像是有所感應般,“噗”地一聲自腔道噴出一口鮮血!
眨眼,桌案上黑白分明的紙張便撒上碩.大一團殷紅。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感到這般慌張,甚至生出一股想哭的欲.望?諸長矜攥緊了衣袖,瞳孔緊縮,頭腦一片空白,只憑著本能向外走去。
他渾渾噩噩地出門,於疏此時不在,旁的侍衛看到自家主子慘白的臉色也不敢多問,於二在他走後看了看桌上筆墨未乾透的諫書,上面沾著許多的血,一時驚慌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派人查探到盛玦與她的行程,便馬不停蹄地奔了過去。
在聽到手下連著尋了兩個時辰卻仍舊無果之後,諸長矜怒火熊熊燃起,大發雷霆一頓,便親自搜山尋人。
結果可想而知,一撥人找了一夜,卻依舊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