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與盛玦如期到了京城,說來也是巧,半路竟然遇見了一隻小髒貓。
林灼灼當時看了一眼,就想起了小白,只是小白被她養的賊圓潤,與眼前這隻半點都不像,最後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她還是把那小白貓抱起。
但她抱到懷裡的那一瞬間,忽然就有些不可置信了,因為小白貓脖子上有根鬆鬆垮垮的泥繩子,若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是她當初系在小白脖子上的紅繩。
小白似乎餓了許久,找不到主人,只能可憐兮兮地餓肚子,林灼灼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再多找它幾日,沒有勞煩宗門的師兄弟們幫忙尋找,如今小白不明不白就被她丟下,瘦的像是隻剩了皮包骨頭,這讓她怎麼不心疼。
之後林灼灼將小白抱在懷裡,看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只不過它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懨懨的聳拉著眼皮子。
林灼灼跟著盛玦進了京城城門,一路詢問,才把小白送去了獸醫館。
而後站在館外稍作休息,她便又揪著盛玦的衣袖說,“師兄,我們去京郊的寺廟吧。”
盛玦下意識地想問去那裡做什麼,但是話還沒出口,就想到京郊寺廟有誰,這才換了句話,說:“行,但是咱們好歹得先收拾一下吧,這樣,先去找個客棧沐個浴,今晚咱們就上寺廟,師兄帶你去找諸長矜。”
林灼灼應了一聲,讓獸醫館的老闆先收留一下小白,而後便跟著盛玦往客棧走。
等兩人沐浴結束,窗外已經是暮色四合。
他們各自穿了一身輕裝,盛玦怕她勞累走不了山路,便善良地答應帶她使輕功一路飛了上去。
諸長矜剛從廂房出來,打算出去外面透透氣,便見守在他門外的於疏走過來,附耳在他身邊輕聲道:“殿下,有人要見您。”
於疏一臉的擠眉弄眼,看的諸長矜心裡猛地一跳。
這個時間了,總不可能是父皇,所以……
諸長矜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衣襟,面上神色正經的很,於疏卻發現自家主子步子又大,步調又快,風一樣從他面前捲去。
剛走到院門口,他便頓住了身影,呢喃著開口:“……小花朵兒。”
她怎麼,來了?
諸長矜心中忽地湧起一股巨大的暖意,以及無處發洩的、蓬勃的灼熱念頭。
他幾乎下一秒便出現在林灼灼的面前,狠狠將她揉進懷裡,低聲只重複著一句話:“你來了,你肯過來陪我……”
他這些年裡,每每到了母妃的忌日,心裡便不好過的緊。
母妃剛去世的那幾年,他實在太小,在宮裡保護不了自己,有時候他甚至會想,母親她為什麼要生下自己呢?為什麼要生下他,再拋棄他呢?
她不知道一個沒了母親又不受寵的兒子,在皇宮這個吃人的地方,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嗎?她就忍心讓自己的兒子獨留在宮中嗎?
可是這一刻,諸長矜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什麼都不去想了,只要他的小花朵兒還在他身邊,只要她不離開自己,就好了。
他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