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矜嗤笑一聲,他根本就沒打算以身涉險。
也就是這群人蠢得發黴,竟然以為自己會乖乖聽他們的話,好進去送死嗎?
沒半點心機,真當他諸長矜征戰沙場多年,是白混日子的。
那首領眯了眯眼,將肩上扛著的刀取下來,狠聲道:“怎麼,戰王殿下原來是個懦夫,連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出生入死都不敢嗎?”
這淺陋的激將法,激得諸長矜倒是笑了,“心愛的,女人?”
早在她夙臨仙放棄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在他心裡,就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了。
若不是為了放鬆這群人的警惕,他怎麼可能忍住噁心,去選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
首領頭子身後的一個小弟悄悄上前來,小聲說道:“老大,看他的樣子,該不會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入山障吧?
“用你說?!”
首領一個回手敲在小弟腦袋上,眼中兇光乍現,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他不願意進去,那就直接在這裡弄死算了。
一個手勢,身後眾人一窩蜂地湧上來。
“給我殺!貴人可是交代了,只要搞死戰王殿下,就給我們封官加爵!”
諸長矜的身影極快,勾了勾唇,踹開一個上趕著送死的,迅速搶了他手中的刀。
他幾乎是遊刃有餘地在這群山賊之間劈開一條道路,本就穿著墨色的長袍,此時沾上一團又一團的血液,更是襯得氣息恐怖。
在解決了眼前一個滿臉橫肉的山賊之後,身後突然出現一陣腳步聲,諸長矜反應極快地往左側閃去,那沾了一點血絲的刀擦著他的肩膀而過。
一列行為有素的黑衣人憑空出現,那首領獰笑著道:“哼,縱你諸長矜有天大的能耐又如何,貴人借我百位死士殺你,而你,卻只有孤身一人。”
“嘖,真慘。”
首領說罷,面上收了笑,惡狠狠地下令:“一起上!給我們赤練山慘死的兄弟們報仇!”
這場惡戰持續了許久,久到諸長矜數不清自己身上被開了多少口子,也記不住自己又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心中那股被壓抑的戾氣越積越多。
他自小就身患病症,這一點,他的親近之人都十分清楚。
但是他們不知道,他身上不僅有冰火之毒,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瘋狂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