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離開這裡。乘公共汽車。吸菸。記起傑克凱魯亞的「在路上」。我想。幽暗的氣味,繞之不去。我們在這裡生活,越過巷口去夜店,我似乎還遇見了什麼,又一時想不起來。而在07:50之後。黎佲和潘曉乘地下鐵到銀教廷。城牆下數百步外,有白河流過。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永遠。北面有高山覆滿了雪。
剛才我想:
遽然遠去的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來。
雨滴濺起了陰影,落在了路邊渾濁的小河裡,然後感覺共同卻又無限孤獨的生活,我和襲月趔趄地離開了lphia0夜店。
在這裡,襲月茫然地退立,他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若有
生命不是一種離去的決心,只是無限的意志。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然而。它們在曠野中散發微涼的芬芳。他看見河流裡的舟中漁人,河岸的三兩樹茶花,花瓣散落又遽然空莫。
我感覺:
“很像夜後的一些俗事,讓人感受著生活的一種真實,憂傷。”
坐在臨河的吊腳樓上。黎佲潘曉看著出岫的孤雲,大行不加。
很像一百年後的一個黃昏:
黑暗忽然洇散著以夜為始的繁花。裡面走出一個淺笑輕顰的女孩。她寂然地走近襲月。女孩問:“你還記得我嗎?”襲月說:“我記得你總是這樣浮出在我們眼前。”在這個時候,女孩笑靨如花地說:
“然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在人間能夠看見的永遠只有我的影子,我見過有太多的意義,然而直到最後我才明白,原來,丟失的,只有自身才能夠找得回,你還會恨別人嗎?”
襲月說:“我不會。我答應過別人的。我不想恨任何人。”女孩隱沒在黑夜裡面之後。我們走過四條狹巷,再走過一片竹林,在月夜來到教廷聖殿。我看見尊者後面的牆寫著:「古者叛而伐之,敢無師古不為。百年遣使我們是永之虞,天恩惶惶在這裡依此為憑」。因此我們自寧,如雨,後來及其之所,我感到我為我所是的事物存在。
尊者對我們說:
“你們的武修圖騰,明白嗎?虛域之後是築靈,築靈之後是通幽。”
因此我看見這銀河,遣之又遣,然後走回地鐵站附近的房間,點亮燭火,瞥見白枕的旁邊放了幾本新書。是Robert Frost的詩歌集③:
樹林裡面分出兩條路
而我選了人跡更少的一條,
從此決定了我一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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