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經控制住了宮宴,將陛下親信全部斬盡。宋侯爺那邊也將宮中禁軍全部控制住了。”
沈知簷點了點頭。
“到了明天,該改口喚陛下了。”沈知簷還是那副溫和的笑,“既然已成定局,沈某就先接夫人歸家了。”
沈知簷說完,便忽略了欲言又止的小太監,快步離開寢宮,趕往漣漪宮。
他知道禹喬在漣漪宮。
宮中遭此鉅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
造反者收割果實,中立派謀劃今後,近皇黨竭力自保。所有黨派這鉅變被打亂,整個朝廷在重新洗牌。
沈知簷以為自己解決了心腹大患後,會鬆一口氣,可實際上他卻在弒君後陷入了一種巨大的空虛。以往種種化作碎片光影將他包圍,他被困於虛與實的邊界處,在其中不知來路,不知歸途。
他迫切想要找到解救他的靈藥。
喬喬。
他的喬喬。
他穿行在長長的宮道上,路過了無數的哭喊聲、求饒聲,略過了一具具血跡斑斑的屍體,沒有搭理守在漣漪宮宮門的青竹等人,徑直推開房門,奔向溫暖的床榻。
當禹喬溫熱的身軀重新落入他的懷裡,那些莫名的虛無假象才得以消散。
他重新擁抱了真實。
禹喬本來睡得好好的,被沈知簷這麼用力一抱,直接被嚇醒了。
發什麼瘋啊?
禹喬要被沈知簷給氣瘋了。怎麼會有人那麼討厭啊?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真的很不好嗎?
禹喬索性也不裝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掙扎拍打。
沈知簷不怒反樂,直接以吻封住了禹喬的所有髒話,任禹喬拍打他的身軀。
漣漪宮宮外的青竹聽見裡面那動靜,全身一抖,對著其他面面相覷的宮人們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