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延曦公主不將她放在眼裡,可卻不知對方怨恨自己到了這樣的程度!
她一次次對延曦公主委曲求全,此時卻將憤怒的烈焰一點點拔高,以至於到了燎原的程度,撲也撲不滅。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延曦公主的身上,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延曦公主身上那道絕美的光環,在此時此刻盡數破滅了,人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又鄙夷不屑的神情。
延曦公主在這一道道審視和鄙夷的目光下,十分不自在,豁然起身,衝著蟬兒怒道:“你這個鬼東西,小小年紀就這樣扯謊,長大了可如何了得?還是有人教唆你詆譭於我,意圖將本公主的聲譽毀於一旦?哼,你即使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人肯信你!”
她的言語裡,無非在含沙射影地指責蟬兒是受人指使,來詆譭她的名聲呢。
而那個“指使”蟬兒的人,不用說眾人也知道她指的是誰。
“我沒有說謊!”蟬兒梗著脖子嚷,委屈得眼眶通紅,眼看著就要哭了。
葉芸兒心疼不已,將她往身後拉了拉,正色地看向延曦公主,“蟬兒為何要說這個謊?她詆譭了你的名譽於她又有什麼好處?你不要賊喊捉賊,反過來血口噴人!”
延曦公主冷笑一聲,“她沒有理由對付我,可保不準看顧著她的人利用她對付我呀?”
“你若說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葉芸兒直言不諱地道,“你無非就是說是我指使蟬兒詆譭於你的,是不是?可我詆譭你於我又有什麼好處?”
“於你當然有好處。”延曦公主胸口起伏了兩下,忿忿地說道,“你看不得我比你漂亮比你端莊,又比你身份尊貴門第崇高,你生怕我搶了你的四王爺,便設計謀想要加害於我,讓王爺從此瞧不起我,難道不是嗎?”
葉芸兒哭笑不得,“公主你可真是自戀得很那。只可惜在我眼裡,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壓根不值得我費這樣大的力氣對付你。”
她說得理所當然,那副眼高於頂對延曦公主不屑一顧的神態,簡直把延曦公主氣得差點兩眼上翻死過去。
卷兒見自家公主被堵得沒話說,踏前一步替她強撐場面,掐腰冷哼道:“你這個賤蹄子,如何敢跟公主這樣說話?你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既然對我家公主沒有心存一絲敬意,那麼你也就不懼怕害慘了她會受到什麼責罰了。是以這紅薯上的藥,一定是你自己塗上的!”
“你確信這上面真的塗了藥?”葉芸兒突然微眯了雙眼,緊緊地盯住了卷兒。
卷兒在這道似能穿透人心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瞬間心慌意亂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於是在面對葉芸兒的審問的時候,竟啞口無言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葉芸兒低頭,看向自己面前還剩下的兩隻芋頭。
她驀地察覺到,這兒怎麼比先前少了一隻紅薯?
眼角瞥見慕亦寒手中拿著的東西,她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敢情慕亦寒在她們爭辯得面紅耳赤的時候,早已經想出瞭解決爭端的對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