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補,就補了三個月。
對於藥補,少年並沒有什麼好排斥的,主要是老人熬的藥的味道很特殊。
單是聞著要藥湯散發出來的味道,你甚至不會察覺這是藥,只會認為這是由十分高明的廚師運用各種頂級香料調配出來的濃湯。但你如果要入口的話,那個味道簡直無法言說。如果要用語言來形容的話,那就一個字:苦!苦到極點的那種。
至於為什麼藥湯這麼苦,少年還能喝下去……
主要還是這藥湯的效果實在神奇,頭一天捱打的痕跡到了第二天就完全找不到了。
“小逸,準備好捱打了嗎?”
安逸面色一變,以極快的速度皺的眉頭把藥湯灌了下去。
經過長時間的鍛鍊,安逸已經學會如何快速的把藥湯灌下去的同時不打嗝的技巧了。
曾今的安逸嘗試過不喝藥,結果就是第二天躺在床上下不來,還多喝了幾碗老人熬的藥湯。
如今想來,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呢!
順手抄起一邊的竹棍,老人起身向安逸走去。安逸看著老人手中的竹棍,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些天就是這根竹棍與他的面板親密接觸,讓他欲仙欲死。
老人的身影看著很是消瘦,安逸想不明白這瘦弱的身軀是如何爆發出可以把自己打飛的力量。
安逸的每寸肌膚都會在老人的“照顧”下青紫一片,骨頭和內臟卻從來沒有受過什麼傷,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就像是打了十幾年鐵的老鐵匠,控制著恰好的力度擊打著手中的尖利,不損壞其他部位一分一毫。
安逸最終決定把老人超出他常識的武力值歸咎於這個世界武力普遍過高的緣故,要不然無法解釋自己憑藉十二歲的身體,可以一拳砸爛一個腦袋大的石頭。
靠近安逸的瞬間,老人竹棍一點,就要把安逸挑飛起來。
三個月來,老人的第一個動作都是這樣,沒有絲毫變化。
安逸的身體顯然已經記住了這一挑,迅速後撤躲開。
老人緊跟著一個碎步跟上,一棍子點在安逸腋窩處,輕巧的向上一挑,安逸再一次享受到了“騰雲駕霧”的快感。緊接著就是一陣雨點般的敲擊聲傳入耳中。每當安逸有一部分身體將要落地的時候,老人都會和藹的幫他穩定身體,手中的那杆竹棍在安逸周身舞的密不透風。
老人一隻手揮舞竹棍,另一隻手捧著書看的聚精會神,書頁無風自動,煞是神奇。可惜安逸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一幕,要不然又要重塑三觀了。
不過,一心二用很顯然不是老人的極限,老人除了揮舞竹棍打安逸和看書之外,身體還在慢慢的向小院移動。
沐浴在清爽的陽光之下,耳邊迴盪著安逸斷斷續續的慘叫,老人的心情顯得格外舒暢。
不一會兒,老人已經挪動到小院中的木屋門口。
房門自動開啟,一陣竹影裹挾著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進入其中。老人隨後跟了進來,竹棍完成了最後一次擊打,形成的勁風飛到床前突然消散,恰到好處的把安逸送到了床上。
門口的正對面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滿滿的一碗藥湯,散發的香味與之前的那一碗相比,又是另一種美味。可是安逸知道,這碗藥湯的味道,與之前那一碗完全相同。
老人說這兩碗藥不是一種,安逸就更奇怪了。這老人難道對這個味道有什麼誤解?
完全不同的兩碗藥,散發出來的香味也是各有特色,唯獨嚐起來味道一模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隻此一家的獨門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