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伴我,烈日灼心。
太湖邊,蘇州與湖州交界,雙林鎮,王和垚及一眾下屬將領官員汗流浹背,個個心煩意亂。
一陣風吹來,太湖上水波粼粼,卻吹不走眾人心頭的煩躁與怒意。
放眼望去,驕陽似火,風吹谷浪,一望無垠,雖然有些許荒田夾雜其中,但瑕不掩瑜,豐收在望。無數百姓奔忙田間,許多稻穀已經泛黃,想來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全部收割。
還有一些稻米雖然長大,但郁郁青青,看來距離豐收,還有月餘。
另有韭菜菘菜等蔬菜,綠豆菽等遍佈,長勢喜人。
江南魚米之鄉,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橫七豎八的屍體,到處的血跡斑斑,被燒燬的村莊,依然青煙股股,不合時宜。
早熟的稻米正在收割,卻被蘇州的清軍過界,劫掠鄉里,殺人放火,糟蹋婦女。
還真是印證了他要攻打蘇州的初衷與先見之明。
“……清軍船隻靠岸後,立刻包圍了鎮子,燒殺搶掠,婦孺都不放過,兇殘至極……”
李行中低聲稟報。
王和垚沉聲問道:“百姓的傷亡情形如何?”
“回將軍,百姓被殺三百七十三人,六十二名女子被糟蹋,十六名女子被擄掠……”
湖州知府錢為青每稟報一句,王和垚及眾將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還在按耐,一旁的鄭思明已經怒不可遏,厲聲道:
“禽獸!禽獸不如!”
鄭思明滿臉怒容,身子都在發抖。
運河由杭州武林門起始,經嘉興府北上到蘇州。嘉興府距離蘇州,不過一百五十里,水路一日即到。
至於湖州,則是與蘇州隔太湖而望,經西運河進入主運河航道,同樣是不到兩百里。
嘉興府、湖州、蘇州,三處魚米之鄉成三角之勢,也就是說,蘇州的清軍也可以直到嘉興府,只不過他們選擇了湖州而已。
“查明瞭,這些人是蘇州的清軍嗎?”
王和垚看了一眼錢為青,輕聲問道。
搶就搶了,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糟蹋和擄掠婦女?
蘇州的清軍水師膽敢劫掠義軍治下,是清軍將領膽大包天,還是說,清軍已經向江南增兵?
“回將軍,問過受害的百姓,此處是太湖沿岸,岸上水裡都沒有盜匪,來人乘的蘇州水師的戰船,是清軍無疑。”
錢為青稟報,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