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搖搖頭說道:“念兒,無需擔憂,若是有關弟子性命之事,我便在靈霜說出時制止,怎會留到現在說?我自有計策,定保他們無事。”
靈霜大笑道:“若是這樣就好,哈哈哈。”
“靈霜,你笑啥?”
“我笑三思走了,現在你就是我們軍師嘍,相信你不比三思的鬼點子少。”
太一聽靈霜提及三思,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便對靈霜輕聲說道:“靈霜,你是想三思兄了嗎?”
“想,但想又有何用?不如順其自然,這十日期限還未到呢,像我曾說的,若三思十日未回,我便離家去尋,靈州找不到,我便找盡天下,天下若找不到,我便尋盡天涯海角,總會見到。不說了,念兒同我回房,再教教我刺繡吧。”
念兒點頭應了,同靈霜回了房。
會客堂前就留太一一人,聽著劍舞之聲,眺望著遠方,輕聲自言道:
“三思兄啊,你現到底在何處,靈霜對你的思念雖不表露,但我們都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對她來說就是煎熬,還有,這靈州妖疫也除了,但為何你遲遲不回來,難道……難道你已遇了不幸,唉,太一太一,你可真是胡說,三思兄吉人天相,怎會有事?定是路上耽擱,三思兄,明日那蘇幻天要比武奪親,我也不知能否戰勝他,要是你在,量那小子不敢造次。”
不知何時,柳震站於聲後,聽太一這番話,便走近,坐於太一身旁,說道:“太一賢侄,我碰巧走近,不是有意偷聽。”
“哈哈哈,柳伯伯,無事,這話也沒啥不能聽的。”
“太一賢侄,我與你爹的交情你也知道,幼時便常在一同玩耍,成了年,他教會我不少,助我良多。到老了,柳家堡也穩固,我的能力足以保護自己,他便一人在外闖蕩,便十多年未見到,甚是想念。我曾有意叫他入我柳家堡,但他說不必,說喜歡自在日子。但做兄長的心裡還是過意不去,我在堡中享榮華富貴,留他一人在外受苦,實在不忍心。”
“哈哈哈,柳伯伯,我爹可沒你說的這般可憐,自由的日子您是不知道,極為逍遙快活,無憂無慮的。”
“真是如此?”
“嗯,我同爹闖蕩多年,他的開心我看得出,每每到了一地,他便給我講述他年輕時在此地發生了什麼有趣之事,講到興起,多喝了幾壇酒,才發覺沒了錢付賬,他便抱起我狂奔,待有錢之時再還上,那時的生活實在懷念。”
“那你怎一人?為何不同你爹一起?”
太一聽這話,興致起來,一把站起,大聲說道:“爹說過,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何事何難只有親身經歷了,才能悟得何為道!才知何為俠!”
柳震拉住太一,示意其坐下,說道:“賢侄啊,我同你說這樣多,你知為何?”
“不知。”
“我想……我想撮合你與靈霜。”
太一屁股剛捱到臺階,便又猛地站起,連連擺手說道:“這樣怎行,靈霜與三思兄之情,我等不都看出?怎能如此亂點鴛鴦?柳伯伯,恕太一無禮,除三思兄外,靈霜嫁與誰我都不答應。我知道,這婚姻之事,也輪不到我做主。但我保不齊是否會氣憤,是否會忍不住卸貴婿一條胳膊或一條腿的。若這話有不及之處,望海涵,太一便先退下。”
柳震一把拉住太一,大笑道:“哈哈哈,賢侄,這般脾氣與齊飛賢弟著實相像啊,伯父也是隨口說說,你也不必惱火。若靈霜真是愛慕三思,這親我便撮合了,但明日望你能去戰那蘇幻天。”
太一作揖行禮,柳震畢竟是長輩,剛剛那話說出,實在無禮,太一這般也算賠罪,行完,直起身子說道:“柳伯伯,望你放心,為了靈霜,為了三思兄,明日我定當竭力相抗,護靈霜周全,這也是三思兄的囑咐。”
柳震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嗯,你這般說,我便心安,若是無事,你便回房歇息吧。”
太一退下,柳震坐在臺階之上,望著柳家軍習武,但卻想著心事:唉,太一這孩子實在不錯,資質頗高,又極為懂理孝順,若是能當我柳家之婿,實為幸事,但靈霜偏偏想著那葉三思,雖那孩子聰慧勝於太一,但這出身……也不過是山上野人,若靈霜嫁他不也降了身份,況且他多日未回,若是亡了,靈霜再記念一輩子,我這柳家香火該如何啊!
這世上的每一生靈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但所想怎能都能如願?
只能說……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