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什麼?”
徐玄趕緊擺擺手解釋道:“柳師妹,你別誤會,我並非對你有意,這次比武有關於柳家基業,斷不可落入外人之手。我明日權當替三思少俠出戰,無論勝負我徐某不會惦記大小姐與柳家的一切。待歹人走後,這便是我們柳家堡之事,就不容外人插足。”
靈霜點點頭,說道:“這也是一好辦法,若是師兄真能戰勝那蘇賊,幫我解了這圍,不論是對我還是柳家都是大恩。”
“大小姐,別這樣說,我徐玄入柳家堡的那一刻起,不論生死都是柳家的一員,這等小事何足掛齒。我徐家雖在靈州也是大戶,但世代從商,我獨含一腔熱血無處揮灑,是堡主給了我懲奸除惡的機會,若是論恩,堡主大恩、柳家大恩,我徐玄乃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念兒走近徐玄,行禮道:“徐師兄此等大義,實在讓小女子佩服,昔日你嘲笑葉公子,我便以為你也是紈絝子弟、奸邪之人,如今你說這番話,句句從心,是小女子誤會。”
靈霜拉拉念兒,笑道:“我便同你說過,徐師兄是好人,你那幾日還想教訓師兄替三思出氣呢,還不是我攔下。”
“靈霜,這都是多久的事了,還拿出來說。”
徐玄也不好意思,笑著撓撓頭,說道:“那日之事本就是我的錯,一時氣頭竟那般羞辱三思少俠,也該罰,三思少俠寬容饒恕,徐某實在感激。這幾日我也聽了許多三思少俠一路上做的善事,實為壯舉,徐某打心眼裡佩服。”
靈霜走於門外,看看天,說道:“看這日頭,也要開飯了,我們邊吃邊聊,對了,也找太一……”
“找我何事?”靈霜話還未說完,太一便已在門口。
“哇,太一,好啊,你一直在偷聽啊!”靈霜做著鬼臉。
徐玄向太一作揖行禮道:“李師叔,您也來找柳師妹嗎?”
太一揮揮手,笑道:“什麼呀,就準你們去吃飯,就不允我路過?我們的房僅一牆之隔,若是偷聽還需在門外嗎?我們先去飯堂吧,別到時晚了,飯菜都被搶空了。”
靈霜噘噘嘴,說道:“好吧,算你會說。”
到了飯堂,眾弟子都上了座,但就是未動筷,桌上空著,徐玄納悶道:“這是怎麼了,往日吃飯那樣積極,今怎了,沒食慾?還是飯菜不合胃口?”
一弟子說道:“大師兄,哪是飯菜不合胃口啊。開飯時,我們幾個人弟兄衝在最前,但看了今日飯菜,便不敢動。”
靈霜走近飯堂,叫廚子打一份飯菜,飯菜上桌,靈霜看看,說道:“這飯菜沒啥問題啊,怎不敢動啊,我見著挺有食慾的。”
那弟子說道:“大小姐,我不是說這飯菜難吃,乃是覺著今日的飯菜實在太為豐盛,往日裡我們一般是四葷三素,但今日我細細數數,有九葷,我探頭望望後堂,還備了幾大罈美酒。我等覺著會不會是散夥飯,便不進這食,誓死不離開柳家堡。”
靈霜笑道:“哈哈哈,怎可能是散夥飯呢?柳家堡廢了這樣大力氣,將整個靈州翻了個遍,才尋到你們,怎可能輕易散夥?你們怕是忘了,明日是本大小姐的比武招親,可是人生大事,我爹爹備了這些酒菜,讓各位師兄吃好,也開心開心。”
“可……大小姐,明日之事非你所願,我等都為你感到難過氣憤,你自己怎一絲不在乎?”
靈霜大笑道:“擔心、在乎又有何用?該來的都要來的,若是不能逃避,還不如直接面對。對了,各位師兄,明日你們皆可對戰那蘇幻天,若是贏了,本大小姐有重賞,若是輸了,本大小姐也有賞。來,上菜上酒上饃!”
飯菜裝入盤中上來,眾弟子坐滿了六張大桌,以往的他們是各自打好飯菜,各吃各的,今日這吃法讓柳家軍子弟們覺著自己是柳家人,覺著與靈霜、太一是自家的兄弟姐妹。這便堅定了他們保護靈霜周全的信念。
吃過酒菜,杯盤狼藉,眾弟子雖吃的不少,但這酒僅喝了一罈,每人淺淺地斟上,誰也不貪杯。因他們知曉,明日是靈霜的大事,自己就算實力不及那蘇幻天,但也要盡力一戰,畢竟靈霜是自己的“妹妹”。
柳震本放了柳家軍一日的自由,容他們好好歇息,但正午過後的習武場上,柳家軍戰起佇列,舞著柳式七十二劍法,極為齊整,這場上的每一弟子皆汗流浹背,但無一懈怠。
這柳家軍陣列乃是一體,靈霜、念兒、太一三人站於會客堂前,看著柳家軍習武,不禁點點頭稱讚,靈霜轉過頭來,問太一道:“太一,你覺得柳家軍弟子可戰勝那蘇幻天嗎?”
“懸。”太一順勢坐在臺階之上,指指習武場說道:“靈霜,你看那柳家軍陣仗,實在精妙,各自分工,常人乃解,若是用於戰場之上,定是一虎狼之師。但若是單打獨鬥,我看就那徐玄較為厲害,可……”
“可什麼,太一,有何話便同我說,我也看淡,就算不敵那蘇賊,爹爹、爺爺們自有辦法。”
“你昨日可見到那蘇刑?隨手甩劍,那力量足以讓我等粉身碎骨,若那蘇幻天能掌握他爹爹那功法的一成,這事便不好辦,且不說輸贏,連柳家弟子的性命都不定能保住。”
念兒聽太一這話,便覺著不妙,皺著眉頭說道:“可靈霜剛吃飯時,說了那話,明日定會有弟子迎戰,那時若死傷了,我們便是罪人,不如我現在就去同他們說,讓他們不要出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