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郎接到宣召,緊急入朝。
待他趕到乾極宮時,滿朝臣工似乎已經討論了許久。
沈稷側首靠在御座上,見四郎到來,悠悠道:“他來了,你們想問什麼,親自去問他。”
說罷,他漫不經心地將御座上的塵灰吹走,還皺起眉,指著扶手面向旁邊的內侍指指點點,似乎對昨夜做宮殿清掃的小宦官們十分不滿,聽官員們的朝議反倒成為了次要之事。
吏部侍郎張啟元出列,向四郎一揖:“驚聞昨日謝閣主去了凰澤寺,還帶走住持師太在內的一百多名女尼,可有此事?”
四郎平淡地答道:“有。”
張啟元即刻問道:“謝閣主可知凰澤寺是皇家寺院,且為女眷禮佛之地。若要捉人,是否應向皇帝陛下或中宮請示一下,以免對皇室驚擾?”
四郎冷冷回答:“紫霄閣管理天下玄門,凰澤寺是梵宗大寺,也在本閣管轄之內。請示或不請示,本閣自會拿捏,輪不到侍郎大人置喙。”
張啟元尷尬一笑:
“紫霄閣雖然管理天下玄門,但凡事天下人都會揣度公允,現在,坊間便有傳言,說閣主大人是為未過門的妻子而做意氣之爭。若這種議論傳遍天下,恐怕難以服眾。”
四郎嘴角忽然勾起一絲略帶諷刺的微笑:
“意氣之爭?本閣也想問一下,這樣的傳言,侍郎大人是從何處聽來?侍郎大人是信還是不信?”
“本官自然是,有所疑惑……所以才會在此問閣主。”
“若是有所疑惑,便應追查謠言從何處傳出。若侍郎大人問本閣,本閣只會告訴你——無稽之談。”
張啟元一臉無語,退回了臣工佇列。
四郎站在殿前,將四圍的臣工都掃了一眼,平靜不語。
刑部尚書鄭均隨即發聲:“閣主大人,紫霄閣名重天下,又管理徽國玄術事務。不管你們做了何時,都絕對不是一家一派之事,確實應該給天下一個交代。”
“尚書大人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我們想知道凰澤寺住持了悟究竟為何被抓?”
“以邪術制香,噬人靈元。”
不少大臣聽完四郎的話,都記起了家中珍藏的香品,開始面面相覷。
鄭均似乎已經預知了答案,並不十分動容,反而道:“現在坊間流傳很廣,說閣主大人與了悟因為未過妻子的私怨而有栽贓之嫌疑,若要服眾,最好讓了悟出來當眾承認自己的罪行。”
鄭均的話說完之後,幾名大臣立刻站出來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