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八一見,目光閃爍,但平靜著道:“不曾見過!”
雨喬不放過他臉上哪怕最細微的變化,依舊晃著手裡的玉佩,卻眉梢上揚,狡黠地問道:“當家的可會賭博?”
王十八一驚,不曾想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但依然平靜地道:“小人不嗜好賭博。”
雨喬笑道:“這便奇了,這營生既然是你的生財之道,你竟是不擅長此道,只怕沒人會信了。”
王十八拱手道:“若小姐今日是來試試手氣的,我這就給小姐安排一個擅長此道的對家,必定讓小姐你盡興。”
雨喬又是眉毛一揚:“不,我今日偏是要跟你賭。”
不只是王十八驚住,就連她秦懷道也是臉色即刻變了,她竟然要來跟這裡的當家的賭博,實在是出入意料。
但他緊抿著唇,站在雨喬身邊不開口。
雨喬將指尖捏著的玉佩放進了荷包裡,站起身來,悠悠道:“掌櫃的不擅長此道不要緊,我也不擅長。賭博不過就是搏個運氣,指不定今日掌櫃的能贏了我。”
王十八面露難色,剛才那枚玉佩他瞧得真切,那原是少主之物,未曾想竟是到了宋雨喬手中。
只有一個解釋,少主將此物送給了宋雨喬。這是王家的家傳之物,王世充在世的時候,能用它調令所有的暗莊,暗莊豬人誰人不知此物的貴重,見此物如見家主,卻不曾想,少主竟送與他人。
可見,這宋雨喬必然是少主最最重視之人。
如今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來,自個又如何敢不答應?
王十八原本肅穆的面頰上有了笑容,微笑道:“既然小姐今日興致盎然,我便陪小姐玩幾把,請跟我入內室。”
賬房後面有道門,進去便看到了床鋪,還有一些傢什,應當是王十八的寢室。
一張寬大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副賭具,應當是王十八平日裡把玩之物。
王十八做了一個請,雨喬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待她落了座,王十八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這兩枚骰子是上好的白玉,比平常的骰子要大一倍,兩粒就足夠佔滿雨喬的整個手心。
秦懷道依然壓著帽簷,站在宋雨喬的身後。王十八看了他幾眼,都看不清他的長相。心想,這興許是宋府的車伕,也就不再留意。
他道:“小姐想多大的賭注?”
實話說,她身上一兩銀子都沒有,她今日來此,也並非真心想來賭博,而是,她想看到這裡的那枚印章。
她將荷包裡那枚玉佩拿出來,說道:“當家的認為此物值多少銀兩?”
王十八的驚駭幾乎壓制不住,驚道:“小姐想以此物做賭注?”
她淡然道:“正是。”
王十八什麼人不曾見過,卻從來沒經歷過這等事,只能道:“小人見識淺薄,無法衡量這枚玉佩的價值。”
雨喬抿嘴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定此物為一百萬兩銀子,當家的你看恰當否?”
王十八的臉色變得更是驚愕,就連秦懷道也驚住了。
銀縷巷,在京中最引入說道的是這裡的規矩,無人敢在這裡使詐,無人敢在這裡賴賬。
基於此,滴翠閣自然暗中調查過。得出的結論是,之所以有這樣的威望,銀縷巷聘請的夥計都有絕好的武功,雖無人親眼看到他們殺人,但暗中懲處不受規矩的人是有的。
做這樣的買賣,有一些嚴厲的規矩無可厚非,就比如青樓妓院,也會養一些打手,以保姑娘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