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道:“你這孩子,卻也太高抬他了。”
秦懷道身手,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又將手遞給雨喬。
雨喬卻抬手,扶住了華生的手臂,上了馬車。
華生原本屈著的背,瞬間挺直,那眼裡的寒氣凌冽。
問道:“秦將軍是坐馬車內,還是與我一同駕車?”
秦懷道依舊溫言:“我便陪著兄長駕車好了。”
馬車行得緩慢,夜風撩起二人的頭髮。
秦懷道去看華生的側面,他的雙唇緊抿,那入雕塑一般的面龐,在夜色裡好看得叫人失神。
自己是男子尚且如此,又何況女子呢?
宋雨喬喜歡他,想來不全是日久生情。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唇,就連他的下顎,無一處不是風景。
比之他線條的柔和,自個是傾於硬性的。就恰恰是他那種柔性,叫女子格外的著迷和心疼吧。
華生冷冷道:“秦將軍就這般喜愛盯著男子看嗎?”
秦懷道別過臉去,勾起唇角:“我給兄長的疤痕膏沒有用嗎?”
華生唇角一勾:“身為男子,又何必在意這小傷小疤?”
“她也不在意嗎?”
這個“她”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難道宋雨喬喜歡你,不是因為喜歡你這張臉嗎?
華生竟然柔聲道:“她說,我的傷疤也很好看。”
難道宋雨喬喜歡我,你以為只是喜歡我這張臉嗎?
二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秦懷道問:“兄長對兩日後武家父子問斬怎麼看?”
華生譏諷道:“難道這不是秦將軍英勇神武,斷案如神,幫助京兆府尹破的案?如今反倒來問我怎麼看,是要我誇讚你麼?”
秦懷道固然喜歡宋雨喬,卻從不曾對華生有惡意。
而華生,從來不掩飾自個對他的惡意。
他們的性情,總歸是完全不同的。
秦懷道溫言:“固然是我幫助破案的,但我卻也苦思了幾日,唯恐真個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