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低著頭,不搭話。
“她是京城人人皆知的頭牌,如今成了我的妾室,難道母親就不怕她辱了秦家的門楣?”
秦夫人停下筷子:“我跟她自然有約定,既是偷偷接進府裡來的,又怎會讓外人知道她入了我秦家?”
他看著宋雨喬,以秦夫人的心性,自然是想不到這些下作的手段的,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也就只有她了。
他道:“孃親為我想得如此周到,我一定會好好對她們的。”
雨喬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很快的用過飯,起身道:“既然有喬兒伺疾,兒子便放心了,我這便回去陪我那個小妾和我那個通房丫頭。”
她們自然知道他這是在賭氣,但宋雨喬看著他的背影,將碗筷放了下來,吃下去的飯菜梗在心裡,難受莫名。
秦夫人並未看出她的異樣,對珊瑚吩咐道:“陪小姐回房去,將素嫵派過去伺候。”
“是,夫人。”
二人走出飯廳,外面的積雪映得夜色恍如月光,清幽而又蕭瑟。
珊瑚輕聲道:“小姐你這是何苦來著?你明明知道,公子一直喜歡你,偏是弄一些女子到他身邊去,豈不是叫他難受?”
雨喬沉默。
珊瑚嘆道:“你也莫怪夫人,為了秦家的聲譽,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她當然明白。即便秦夫人再喜歡她,再疼愛她,有哪裡比得過封建社會的那些個禮數的約束。
珊瑚道:“你住的這個院子,同夫人的院子也只隔著一片梅林,當年夫人一直想替老將軍生下一位小姐,連院子都準備好了,這些年一直空著。往常你來,夫人有心將你安置在這個院子住著,為了撮合你跟公子,才總是找藉口,將你安置到公子的院子裡去。”
在白雪中,臘梅開得正好,不只是香氣襲人,更是在白色中晶瑩奪目。
雨喬停下步子,折了幾枝拿在手裡。
珊瑚道:“若是公子不被美色所惑,還是要娶你呢,又該如何做?”
雨喬抿唇一笑。
無論是二十一世紀,還是這古代,不被美色所惑的男兒,只怕絕無僅有。
素嫵早早的就在院子裡候著了,屈膝道:“我早已替小姐收拾妥當了。”
她柔聲道:“有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