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不甚明白:“你所說這些均乃不值一提之事罷了。”
“是。但若是除了皇上,還有另一股勢力也相信藏寶圖之事,那麼便會認定藏寶圖就在宋府,才會令得幾位皇子包括微臣都在有所圖謀,這便導致了宋名仕的殺身之禍。”
“還有呢?”
“那人定是極其瞭解宋府的情況,宋府明裡還是京城的商賈之家,但實則卻一日不濟一日,福古軒的經營勉強能維持府裡的生計,若宋名仕一死,福古軒勢必關門,宋府必將難以支撐,若有那藏寶圖,老夫人必然會動用。”
李世民認真聽著,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未曾想,齊王送了宋雨喬幾家商鋪,而那宋雨喬雖是女子,卻比她父親更善經商。賊人的計劃自然就落了空,於是,便火燒宋府,搶走老夫人逃命時抱出來的木盒。”
李世民失聲道:“那藏寶圖果真被賊人得手了?”
“不,老夫人的盒子裡不過是老爺子送給她的一些東西,是她認為最珍貴的念想。皇上,無論是否有那藏寶圖,微臣斷言,絕不在宋府之中。但賊人如此好費周章想要得到藏寶圖,必然是有巨大的陰謀。”
李世民面色凝重。
“微臣懇請皇上,暗中調兩百玄甲軍入宮,守護皇上安全,此事唯皇上與微臣知。”
“朕準了。”
“微臣這便去一趟滴翠閣,讓紅綃傳令給各處,密切留意京城的動向,特別是有沒有陌生人大量入京。”
李世民頷首,沉聲道:“你再去傳令,令守衛京城的禁軍不可懈怠,已應意外之變。”
“是。”
……
山洞內。
華生和趙寶山坐在雨喬洞中。
趙寶山道:“梅妝傳來訊息,李世民處死了稱心。聽到朝臣在飲酒時私下議論,那李承乾在東宮為稱心披麻戴孝,後來的許多天形同瘋癲,只顧飲酒作樂,比之前愈發的消極頹廢。”
雨喬面容平靜,將沏好的茶放在二人面前。
她一直篤定,李承乾便是害死祖母父親和姑姑的兇手,當得知太子身邊的稱心竟然是華生的人,她才突然想起秦懷道所說的栽贓陷害。
稱心要傳一枚腰牌出宮太容易了,那麼刺殺李泰的刺客分明是故意遺落下那枚腰牌。
她勾起唇來,笑得天真浪漫,柔聲細語道:“都說君王無情,李世民卻也倒是個疼愛子女的好父親,只可惜,往後只怕李承乾要恨他入骨了。”
那樣美的笑容,那樣溫軟的聲音,說著這樣的話,趙寶山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頓。
華生道:“還有呢?”
“他那消沉瘋癲的樣子不過是做給李世民和朝臣看罷了,李元昌那邊傳來訊息,李承乾傳密信給他,請李元昌再送些個樂人給他。”
華生勾起唇角,溫言道:“你傳信給梅妝,讓她告訴倩影,讓商船從總部運二十名死士送給李元昌,讓他們扮成樂人送到東宮去。”
雨喬將手裡的茶盞放下,輕輕撅起嘴唇來,小女兒姿態畢露,嬌聲道:“不如我們親自去總部一趟吧,我都要憋出病來了。”
華生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也不自主的溫柔了,輕聲道:“也好,不知不覺就進了五月,就連你的及笄之禮都沒舉行,去了總部,正好給你補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