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問:“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周身薄涼的寒意,妖孽一般的吸引力。
心跳停擺怎麼辦……
但是……
宋雨喬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這地方是你的?只許你來得我來不得?你哪裡來的人證物證證明本小姐跟著你?”
長安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
看她年紀也不過十三四歲,怎地就如此不知廉恥?
他的唇角抽了幾抽,生平第一次有人拿著這樣大的眼睛瞪著他,而且是仰著臉踮著腳。
長得矮挫挫,膽子倒是不小。
自個總不能跟小小女子動拳頭吧,他只能轉身大步下樓,而她居然雙手一抄,提起了自己的裙襬,跟著她一路追了下來。
莫不是遇到了瘋子……長得花容月貌的瘋子……
邁開自己的大長腿,從大廳嗖的竄出門去,生怕她再跟著他,直接逃離了福古軒。
在大廳閒逛的另一名男子追了出去:“懷道,怎麼就這樣走了?你不是來給家母挑生辰禮物嗎?”
秦懷道走了好遠一段路才停下來,突然忍不住莞爾一笑。
這一笑,周身的寒氣消融,臉頰兩旁露出兩個梨渦,盛滿了蜜糖一般,就連空氣都甜膩起來。
李泰被他那個笑容整懵了:“你……你這是……”
秦懷道說:“沒挑中滿意的,倒是讓殿下陪了我這半晌,我請你飲酒權當答謝如何?”
李泰的鳳眼微眯,唇角蕩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又是去婉峮姑娘那,這時候是不是尚早?”
秦懷道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人人都道秦懷道是“金線巷”花魁婉峮姑娘的幕賓,甚至有“千牛衛,金線巷,少年將軍花魁娘”這一說。
他隨手一指:“這兒可不就有一家酒館,這酒館新開不久,跟往日裡那些酒館都不相同,這裡飲酒還可看弈棋。但凡輸了的那方,就須得敬每位客人一盞酒。”
李泰道:“就是這兒了,甚好!”
二人走了進去,大廳中間的圓臺上果真端坐著兩人正在弈棋,四周的雅座內坐滿了客人。
酒菜上來,二人飲了一盞。
李泰又鳳眼含笑,戲說道:“我只以為秦將軍喜讀兵書,喜舞刀劍,卻未曾想,又喜琴棋書畫,又還能跟長安的才妓們吟唱詩詞歌賦。似你這般人兒,難怪長安的女子都夢寐以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