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修士走上臺後,向石承行了個武者禮,隨後用生硬的官話說道:“騰堡武院野利萊基,領教閣下高招。”
石承打量了一下野利萊基,用不太熟練的淵流語笑道:“剛入半步宗師?”
野利萊基吃了一驚,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用自己的母語回應道:“閣下慧眼如炬,一個月以前剛入半步宗師境。”
“天賦不錯,可惜境界不穩,仍然不是我的對手。”石承朝野利萊基伸出了食指,晃了晃,“出手吧。”
野利萊基雖然面露慍色,但是他的心中卻是驚疑不定,“能看出我是半步宗師並不奇怪,但他居然能說出我僅是剛入半步宗師!結合他剛剛在擂臺上的表現,難道這個石承真的也是個半步宗師?”
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是既然已經站到擂臺上了,那就沒有中途退縮的道理,野利萊基拔出自己的家傳寶刀,大喝一聲,白光大冒的刀刃劈頭向石承砍了下來。
“初具形態的刀之道意,來的好!”石承在腰間的儲物袋中一摸,一根枯敗的樹枝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刀刃與枯枝相撞,居然撞出了猛烈的火花,擂臺上真氣縱橫,原本還算平整的檯面被二人相撞的真氣一瞬間給毀的崎嶇不平。
野利萊基感到一股大力從刀上傳來,幾乎讓他的寶刀差點脫手。此時此刻,他的心便如同冬風中的大海一般冰涼洶湧。
野利萊基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石承,原本以為自己就算是剛入半步宗師,好歹境界和石承是相當的,就算落敗也不至於輸的太難看,然而現在他突然發現,比起之前上臺挑戰的修者境修士們,石承要是想要解決掉自己的話,也不過是多伸幾次胳膊的事罷了。
短短几息間,石承已經劈出了五刀,一刀快過一刀,一刀狠過一刀,五招過後,野利萊基已是臉色慘白,再無還手之力了。
“下去吧!”石承又是一刀從斜向下的方位揮出,野利萊基再也握不住手裡的刀,寶刀被石承的枯枝直接挑出了擂臺。
緊接著就是電光火石般的一記飛踢,和方才上來挑戰的修士們一樣,野利萊基口中鮮血狂噴,一聲慘叫後重重地摔出了擂臺。
於彌巴豪斯大怒,他站了起來,向淵流城主請戰道:“聖上,這西蠻子好生囂張,還請聖上允臣出戰,給他一個教訓!”
淵流城主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什麼表情,“退下,巴豪斯。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這種水平的武會也不值得你出手。”
“可是。”
“坐下。”輕聲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命令後,淵流城主看向不遠處正黑著臉的西漠王韓衢,“這裡不是我淵流國,丟人也是丟的他們西漠國的人。哼,一個只差悟道這一隻腳就可以踏進宗師的半步宗師,也不知道西漠國主是怎麼有膽子去招惹的,老夫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收拾眼下的爛攤子。”
衛穆厄茨神色複雜,“聖上,這石承方才擊敗那個梅花派女弟子的火焰很像是丹火,如果他是個丹師的話,那麼就算是半步宗師,戰鬥力往往也不可能高於修為出眾的修者境,這沒準就是西漠王敢於逼那石承上臺的底氣所在。”
淵流城主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天數易變,世間豈有萬全之理?真正閱歷寬廣的人都應該知道,古往今來的丹師可不全是軟弱怯戰的廢物,際遇特殊者有之,如洛家嫡系那般神血後裔亦有之,都是個頂個的丹武雙修,西漠王如何敢賭這石承不是其中的一員?”
淵流城主看了看自己的臣子,輕聲笑道:“不過若開明世界裡都是西漠王這樣的人物,那還真是不足為懼了,也難怪契塔人和盧森人現在行事越發地肆無忌憚。”
衛穆厄茨看了看遠處擂臺上的石承,推測道:“諸神之戰後,天地靈脈崩解,神族血脈隨著眾神的隕落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百年之前或許還有別的世家,然而時至今日就只有洛家這一脈的神族後裔了。從軍情院蒐集的情報來看,洛家門下並沒有一個姓石的半步宗師,想來這石承應該有什麼特殊的際遇。”
“無論如何。”淵流城主說道:“老夫現在最想看的,還是西漠人打算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