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薇實在受不了闞畫子那雙好似能看透衣衫的雙眼,側過身子,剛欲開口。
誰料闞畫子嘖嘖讚道:“橫看成嶺側成峰,只盼身在此山中。”
柳薇薇雙眉一豎,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展顏一笑,衝闞畫子拋了一個媚眼,風情萬種道:“想攀山呀,你倒是來啊,光嘴上過癮又有何用?說來說去還不是膽小鬼一個。”
從未見過柳薇薇對自己這般溫柔的闞畫子愣了一下,隨後向後退了半步,疑惑著看了幾眼柳薇薇,隨後試探著問道:“你都知道了?”
柳薇薇笑得花枝亂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說道:“本姑娘真是好奇,那些畫,你是怎麼畫出來的。”
說完看了眼姚靜致繼續問道:“你不會是打算把那種功夫傳給他吧?”
闞畫子面色已恢復如常,嘴角輕揚道:“不過是人各有志罷了,來日方長,誰說練此功法就一定要不近女色來著?至於他嘛,那就看他的選擇了。”
說完揉了揉姚靜致的頭。
柳薇薇輕搖頭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這般?”
闞畫子笑了笑,神秘莫測道:“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男人,這般又怎樣?我心裡暢快就好了!”
柳薇薇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卻不暢快。”
闞畫子看了柳薇薇一眼笑道:“你不暢快又與我何干?況且,你真的不暢快麼?就憑咱倆的關係,是吧?”
說完還衝著柳薇薇眨了眨眼睛。
柳薇薇實在懶得與闞畫子做這個無謂的口舌之爭,不過一想到此後此後還要與他長處,她就有些頭大。
柳薇薇之所以對去西涼毫無異議,歸根結底,還是這位闞畫子雖是言語多輕佻,卻未真的對她做過什麼輕薄之事來。
涼州,終究是離揚州更遠一些。
她看向姚靜致說道:“你這個小書童不錯,本姑娘在這府中也沒什麼熟人,就讓他來伺候我好了?”
闞畫子一把將姚靜致拉在懷中,一臉驚愕地看向柳薇薇道:“他還是個孩子啊?你……”
柳薇薇瞪了眼闞畫子,轉身關了門。
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闞畫子面露尷尬神色,隨後低頭對姚靜致說道:“看見了吧,這長得好看的女人吶,都兇得很的。”
姚靜致見闞畫子嘴角掛笑,不解道:“先生,既然兇,那您為何在笑?難道是您喜歡兇兇的女人?不過我的確是有些怕那位漂亮姐姐。”
闞畫子揉了揉姚靜致的頭笑著說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兇’的好處了。”
說完拉著姚靜致的手,邊走邊問道:“你為什麼怕她啊?她又沒對你兇過。”
姚靜致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太敢看她。”
闞畫子拍了拍姚靜致的肩膀說道:“靜致,你記住了,跟了先生之後,你比誰都不差,就是天王老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用怕,因為就算你心生畏懼,有些結果也是註定無法改變的,倒不如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漢,懂麼?”
姚靜致點點頭,隨後抬頭問道:“可是我……”
闞畫子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姚靜致說道:“這面銅鏡已在先生身上好些年了,今日先生就把此鏡送於你,你且收好,每日多照照鏡子,多對自己說上幾句,‘姚靜致很棒’。”
姚靜致從闞畫子手中接過小銅鏡,細細檢視起來。
銅鏡比杯口略大些,正面光滑如水,姚靜致左手將鏡子送到嘴邊,輕輕呵了一口氣,右手五指抓住袖口,在鏡面上擦拭幾下,隨後又將之舉在眼前仔細看向鏡中的自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