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雲淺,上課從來都是別人幫忙答到的人,金融行業這碗飯註定吃不下了。
來到臥室後,我看著掛著牆上的電吉他,它靜靜的躺在那裡,它似乎睡著了。
現在只能說是一件裝飾品,曾經的我是多麼的喜愛它,暑假打了兩個月的工才買到手,卻被我在畢業會演出結束後狠狠摔在地上,當著他們7個人的面摔的。
“去特麼的樂隊去特麼的音樂夢”我還記得這是我當時說的氣話,最後的聚餐因為我大家也都沒有聚成,但是也都沒有怪我。
電吉他下面有一個相框,那是我們當初在湖中心一個島拍的,八人一起在道觀的福牌上寫了名字和句子,“雲霽樂隊永不散場!”
當時我們想象的未來很美好,希望以後能像五月天那樣能一起表演,寫歌玩到40歲。
樂隊人員成型以後,我們風光過、狂歡過。參加過許多江南地區大學生音樂節演出,上海市大學生音樂節樂隊表演,享受那種舞臺上的燈光,場下歡呼聲帶來偶爾失神的虛榮。不過,那便是當時我們的自信。
樂隊始終最顯眼的是主唱,因為對於大眾來說,主唱長得漂亮,唱歌好聽就是他們的關注點。
於是我們樂隊的女主唱夏情迅速火了,幾次音樂節之後,娛樂公司甚至都找上了她,她很為難,但我們都知道她有些動搖了,畢竟每個人都想把握住機會。
這讓我想起夏情大三的時候給我發的一段訊息:“雲淺,我知道大家最近看我是什麼意思,我們一起很開心...如果我真的簽約了...你放心吧...絕對不會是在校園的時候...就算簽約了...我也會跟他們談談看看能不能帶上你們,畢竟這個樂隊如果沒有你寫的歌...沒有你們大家也不會有現在...”
直到畢業的前一天晚上,夏情約了我喝了杯酒,她才談起,公司不會培養除她以外的人,她也沒辦法,要麼拒絕...要麼單飛。
我並不是傻子,從在大三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那麼一天,畢竟娛樂公司只看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有多大。
樂隊?他們有比我們更專業的;寫歌?他們有更資深的作曲編曲老師。又怎麼會看上寫出一兩首歌的非專業院校畢業生?
我當時就說:“夏情,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就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不會責怪你,我想他們也不會,不要猶豫,不要內疚,因為,這是你的機會,只希望多年以後...你成大明星了...記得我們這些一起玩的青蔥歲月就夠了。”
我終於把臥室的照片收了起來,我不是逃避,而是想放在箱子裡好好珍藏這一段記憶,畢業那天砸吉他也不是生氣給夏情。
因為不止夏情,我們每個都有自己原因、以及選擇的權利,我之所以那樣做,或許是自責,雖然我不是隊長,但哪怕是隊長他也無可奈何。
隨後我又把牆上受傷的吉他收進了琴盒,不僅吉他受傷,我也被生活像架子鼓一般敲擊著,音樂夢——我只能暫時放棄你了!
因為在這燈火闌珊的城市博一席之地,首先得把自己的溫飽解決了,之所以選擇留在這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為我愛上了這座城市,喜歡一個人,戀上一座城!
可正當我感慨不止、情緒萬千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又響起了,我撇頭看過去,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