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詣之轉過身背對著她,趴在浴桶邊沿上,把帕子扔給她,道:“幫我擦背。”
這人……真是愈發不知羞恥了!
虧得從前她還以為他是個純情小郎君,呵呵,本性暴露了吧!
活了幾千年哪可能純情!這分明就是個老司機!
風詣之又輕輕一抬手,水面上漂浮出一層花瓣,芳香撲鼻。
她撩開他的長髮,水霧之下,氤氳繚繞,剛好模糊了他身上駭人的傷疤,他的面板白皙如玉,身材比例精細,不屬於強壯型,總體很精瘦卻有肌肉恰到好處,總之和他的臉一樣,猶如精雕細刻一般。
岑暮曉不由感慨,女媧種下扶桑神木時,一定特殊照顧了他,才會造得他格外精緻。
她拿帕子一下一下擦在他的背上,一面道:“我聽說你曾為聖女擋下天誅,這傷疤就是這麼來的?”
她問得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風詣之生著悶氣,故意說:“是啊,當年為了救她,我差點死了。”
岑暮曉依舊淡淡地問:“那她現在背叛你,你不生氣嗎?不會覺得不值?”
付出生命代價去換心愛之人的命,結果現在心愛之人卻出軌了,他理應恨莫染才對,只要他恨莫染,便不會再阻止她殺莫染。
可是,為何一問到莫染的下落,他就扯開話題?
風詣之轉過身來,面對著她,眉眼帶笑,“你吃醋了?”
“沒有啊,五百多年前,我爺爺的爺爺都沒出生,我沒法參與你的生活,吃哪門子醋?”岑暮曉放下帕子,低著頭拍了拍水面,水裡嘩嘩作響。
風詣之笑容迅速凝固,惱道:“你真不吃醋?”
岑暮曉茫然地看他,吃醋?
放在以前她確實會,她曾真情實感地為他、為他拼死護著莫染傷心過,那種痛近乎窒息。
但是此刻,好像沒有了,她一再確定自己的心意,確實沒有再因他和莫染之間曲折離奇的愛情故事而傷心難過,更別說吃醋了。
絕情蠱不愧為天界神物,她如今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無心無情了,任他溫柔體貼地撩撥,她終是再無小鹿亂撞的感受,就異常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她愣愣道:“我應該吃醋嗎?”她好像快忘了吃醋是什麼感受了。
風詣之望著她,眸底寒意料峭,浴桶裡的水溫降低了不少。
她冷得一哆嗦,忙改口:“聖女背叛你我很生氣,替你不值,她那樣對你,你為何不殺了她?”
風詣之眨了下眼,眼中寒意立時化為春日的暖陽,“我從未愛過莫染,我愛的人只有你,阿顏。”
岑暮曉摸著自己的心口,沒有疼痛。
風詣之見她無動於衷,捏住她的下巴,懲罰似地吻上去,連咬了好幾下她的唇。
周身水花四濺,岑暮曉只覺唇上又痛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