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為何這麼遲才種下甘木……”
“為何你明明已恢復記憶,卻需要聽荷逼你一把,你才肯種下甘木。”
“你就不能為我……”
“罷了,你事先不知,我不怪你,只要你好好的,我怎麼樣都行。”
岑暮曉聽著那一聲聲溫潤的話語,意識更加睏倦,她翻了個身,按住隱隱作痛的胸口。
腦海裡亂作一團。
全是扶桑。
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那山盟海誓、繾綣承諾。
“普天之下,蒼生萬物,唯你是我心尖至愛、掌上之珠,滲於我骨,融於我血,不能割捨,任憑世間百轉千折,不改初衷,永不相負。”
說好的永遠不分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曾有過半點真心?
不對,說這些話的是望舒,不是完整的扶桑,更不是完整的天道,所以或許是真心的呢。
現在追究這些還有何用?都是假的,她已失去望舒,扶桑也不可能回到她身邊。
她捧著雙手,去摸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摸著細長又空空的手指,她驀地驚醒坐起,張皇失措地掀起被子枕頭一通找。
戒指呢?
結婚戒指呢!
她又在黃金袋裡翻了個底朝天,結婚證呢?
都去哪了?
還有扶桑的心臟,她明明放在黃金袋沒動過啊!
有人坐在她床邊撐著額頭小憩,她的一番動靜驚醒了他。
他連連過來問她:“無涯,你醒了,你要找什麼?我給你拿。”
她淚眼模糊,看不清來者,她記得睡夢中一直有個人在和她說話,試圖喚醒她。
不是扶桑。
扶桑從不喚她無涯。
恍若萬丈高樓頃刻崩塌。
她閉上眼,只想逃避現實再次昏睡過去,但她必須找到她的戒指和結婚證。
那是扶桑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