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遭元朗陷害,若不是易寒力保她的性命,她早就被幾個長老生吞活剝了。
再到她被廢修為時,顧景墨求岑暮曉放她一條生路,並向岑暮曉保證不會讓她再做錯事。
她從來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邊有很多關愛她的人。
易殊歸是不愛她,只把她當作師姐看待,要不是她一次次設計陷害岑暮曉,易殊歸壓根不會恨上她,更不會傷害她。
分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心術不正,卻恨天恨地,恨每一個人。她這樣一個內心陰暗的人都有人愛,她為何還不知足?
岑暮曉不懂她何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天上人間沒有任何人對不起她,她偏偏想不開,次次自己把自己逼上絕境。
“師孃疼愛你比我更多,自小她把你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殺她就沒有一點良心不安嗎?”岑暮曉一把捏住瓊林的脖子,“你是像這樣掐死她的嗎?”
岑暮曉一邊問,手中力度一邊加重,捏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岑暮曉沒有動用靈力,瓊林並非肉體凡胎,掐死普通人的招式不會立刻要了她的命,卻也能將她折磨得夠嗆,只見她眼球突出、臉上充血漲紅,疼得喘不過氣,卻硬氣得很,愣是一聲不吭。
瓊林斷斷續續惡狠狠地說:“她該死!我當初……低聲下氣地求她,求她相信我,她……她為了你,為了易殊歸,不分是非!她該死!”
岑暮曉胸中的怒火在焚燒,用力將她脖子的最後一根筋骨擰斷,厲聲道:“那師父呢?師父做錯了什麼你要利用郭懷明的力量害死他?!”
提到師父易寒,瓊林面上似乎閃過一瞬間的不忍。
易寒待人親善,對每個弟子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從不會像莊夫子那樣嚴厲,更不會像郭嘉那樣為滿足自己的私心去要求弟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瓊林記得,她小小年紀背井離鄉前往華山修行,剛入門時,易寒和藹地笑著對她說:“以後就把華山當作你的家,如果想回衡山探親隨時可以回去,我給你一塊我的金令,你可自由出入華山,不必每次向我報備。”
後來,郭嘉病重,易寒得知訊息後專程送了她一隻信鴿,方便她和家裡聯絡。
易寒總是和顏悅色,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比郭嘉更像父親。
可那又怎樣?誰讓他錯信岑暮曉呢?
瓊林只能用慘笑掩飾自己少得可憐的負罪感,“你是魔,魔神,那是你的……你的力量,是你害死易寒的!”
岑暮曉甩開她,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她軟塌塌地歪向一邊,頭顱如同不堪重負,脖頸折成一個恐怖的角度。
岑暮曉咬碎牙關:“你始終恨的人是我,光明正大來殺我就好了,為何要牽連無辜的人!”
岑暮曉正要一劍斬了瓊林的腦袋,耳邊風聲掠過,瓊林全身浴血,竟輕飄飄地浮起來。
她懸在半空,神情陰冷:“岑暮曉,你是魔神又如何?還不是要為我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