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華山時就覺得岑暮曉不是普通凡人,她會一些魔族術法,又沒有魔氣。
因為,她才是魔神。
自那天魔神之力躁動後,文軒初步推斷出,風詣之成為魔神是為了保護岑暮曉,而岑暮曉卻誤會傷害了他。
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外人不便說什麼,不管風詣之是不是魔神,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他服從的是對他有恩的風詣之,而非實力驚人的魔神。
但九黎其他的魔並不這麼想。
魔族一直有個傳言,魔因天帝而生,但魔的魔氣來自於魔神,是魔神賦予了魔族能力。
魔神之力噴薄而出時,文軒親眼看見風詣之差點灰飛煙滅,風詣之身上一定有傷。
既然他都能看出風詣之的魔神身份存疑,那其他道行高深的魔也定能看出端倪。
上一次旭啟發動宮變,一呼百應,足見魔宮中有一些魔野心勃勃。
如果讓別有用心的魔得知魔神另有其人,以風詣之冒充魔神的藉口試圖爭奪魔王之位,風詣之遭受心傷重創必不能自保。
所以,這些天,文軒守在小木屋外,不讓任何魔靠近這裡,守得嚴嚴實實。
扈勒每天都來木屋看看,他一個幾百歲未成親的粗人自是不懂風詣之為何一蹶不振,摸不著頭腦地說:“魔尊近來是怎麼了?連著好多天粒米未沾、滴水未進了!”
朱厭見過風詣之和阿顏有多如膠似漆,他稍微懂一點,恨恨道:“還能是為什麼?為了阿顏那個奸細唄!當時就不應該放她走,早該殺了她!”
扈勒急得跳腳,恨不得立刻磨刀霍霍衝去人界,“那現在去殺她也不遲啊,她是哪個門派的?我帶兵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文軒無奈地閉了一下眼,“你去殺她,你不要命了?你信不信你動她一根頭髮,魔尊都能要你的命?”
朱厭雖然不滿風詣之一再袒護人族奸細,但對文軒的說法表示贊同,他是見過風詣之有多在乎阿顏的安危的,那天他向阿顏動手,風詣之險些控制不住對他痛下殺手。
他極為憤懣,但他心知不能輕舉妄動,嘆道:“阿顏背叛了他,他心情不好很正常,他會想通的。”
扈勒仍是不懂風詣之茶飯不思的點,嘀咕道:“那也不能不吃飯啊!他已經不是神了,不吃飯哪行!要是這個時候人族和神族來犯,誰能護我九黎安危!”
朱厭能理解扈勒的心情,看著扈勒於風月之事一竅不通的模樣只覺哭笑不得,“扈勒啊,待你遇到心上人,你就能理解魔尊有多恨了。”
扈勒鄙夷不屑地哼了一聲,鼻子呼哧呼哧地:“老子才不會像個娘們似地為那些情情愛愛要死要活,女人算什麼?玩玩就罷了,來真的有意思麼?”
扈勒說話向來不經大腦,言語不敬魔尊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至今未見受罰。
朱厭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他笑道:“來真的當然有意思,兩情相悅就有意思,若是一廂情願那便是自討沒趣。”
文軒臉色一沉,白了朱厭一眼:“扈勒、朱厭,你們小聲點!哪壺不開提哪壺!”
自被素情教育一番後,文軒意識到自己老是說錯話,就如將風詣之和莫染的過往告訴岑暮曉,實在欠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