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她和風詣之之間隔了太多仇恨,即使前世真有情又能怎樣?
“你不信可以去問我師父,他清楚你們之間的一些過往,說不定他和莫染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得那樣。”
陸離抓起她的手,兩個人的手心分別散出一道金光和一道紅光。
陸離又道:“還有,你的靈力來源於他,他的真身是扶桑神木,我在我師父畫的畫裡見過,你幻化出的花瓣和他真身開出的花一模一樣,這說明你們之間可能有誤會。”
岑暮曉心中一顫,心臟突然快跳了幾下,彷彿在一片荒漠中迷失方向終於找到了綠洲,又好像有某種她壓抑了很久逼著自己去忘掉的情愫正在死灰復燃。
聽見陸離這麼說,她竟不由自主地高興,她才發現,就算風詣之殺了師父,她仍是無法放下他。
誠然,她對風詣之又愛又恨,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點,她居然懷疑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切。
易寒慘死奄奄一息之際對她說的話一遍遍響徹在耳邊,她卻不自覺地為風詣之找藉口,她想有沒有可能真的不是他殺了師父,可能這世上存在另一個擁有魔神之力的人。
他說讓她相信他,他說不是他。
會不會能殺人於無形的不只有他,另有其人?
她當時情緒太過激動,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她是不是錯了?
正因如此,她自責到快要窒息,不停地在心中祈求易寒的原諒。
她沉思了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陸離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說出這些會不會再次將她推向風詣之,會不會讓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十分糾結,他不忍心見她視婚姻大事為兒戲,更不忍心見她為風詣之傷心難過。
陸離深吸一口氣,逼自己下定決心:“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你們當面把話說清楚,華山這個地方咱們不待了,幾個長老都盼著你死,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岑暮曉再次放開他的手,低聲道:“我意已決,不必再勸我。”
陸離氣地一跺腳,“你真是……真是固執!”簡直是偏執!偏執狂,認定一件事撞南牆也不回頭,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偏執的人!
岑暮曉拿出紅蓋頭,默默地蓋在頭上。
“老子不管了!你愛怎樣怎樣!從今往後,老子再也不管你了!”說完,陸離甩手化為一道火光竄向天空。
剛飛出沒多遠,他頸部的傷口再次淌血,突突地刺痛,他忍著疼,頭也不回地向前。
岑暮曉看著天邊,自嘲地喃喃:“走了也好,留在我身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木童過來攙著她,柔聲說:“曉曉,吉時到了,我們該去靈堂了。”
木童是不會勸岑暮曉的,她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
只要是岑暮曉決定的,無論旁人認為是對是錯,在木童心中她永遠是對的。
這場儀式很簡單,沒有邀請外人,也沒有迎親隊伍,畢竟不是正常的婚禮,不宜大操大辦,只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