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又道:“你去通知你大師兄,讓他去請各長老前來清霞殿相商,此事暫且不要對外聲張。”
岑暮曉沒有立即退下,問道:“若是碰到二師兄,也可以讓他前去吧?”
易寒似是沒明白她為何這麼問,仍是耐心地答:“還是讓元朗去吧,他做事穩妥些。”
岑暮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近來我發覺二師兄行事越來越像大師兄了,我都有些分辨不出二人的區別了。”
她想提醒一下易寒,沒有證據又不能直說,以免引火燒身。
什麼時候與同門相處需要這樣小心翼翼了,她在心裡一陣唏噓。
易寒頓了頓,經岑暮曉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一些事情。
“我先退下了。”岑暮曉微微欠身後退出了牢房,文軒目送著她出去,沒什麼表情,隨後闔上了眼。
岑暮曉走後,易寒並未離開。
易寒走到文軒身邊,道:“你為何沒有殺了暮曉?”
文軒半睜開眼睛,懶洋洋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怪我沒能殺了你的小徒兒?”
易寒心中已有猜測,“以你的實力,不可能打不過她,除非你不想殺她,你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我說得對嗎?”
他相信郭懷陽要害岑暮曉是真,結果文軒走向了岑暮曉的陣營,轉而出賣了郭懷陽。
與惡魔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終將自食惡果。
郭懷陽既是為她自己的邪念所害,又是為文軒的背叛所害。
他擔心文軒蠱惑了岑暮曉,有一天也會害得她進退兩難。
落雁峰的八個孩子都是他一手帶大的,他不忍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如今郭懷陽已然誤入歧途,他不能再看著其他人也走向地獄。
尤其是岑暮曉,她本就爭議頗多。
“你想多了,我是被這禁制束縛了,發揮不了當年的實力了。”文軒抬起雙手,寬大的衣袖滑到了手肘,他胳膊上的鐵釘嵌進肉裡,稍稍一動就會流出黑血,觸目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