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陽沒有答話,對於顧景墨說的這些她沒有印象了。
顧景墨儘可能地言語輕鬆,將她拉回生的邊緣,“我爹一直希望我能從軍,將來繼任護國大將軍,但是我討厭人和人之間互相殘殺,我討厭打打殺殺的戰場,我不會如他所願。”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選擇修仙,我可能會承襲家裡的爵位,一輩子做個閒散侯爺,庸庸碌碌地過一生。”
“修行的這十幾年裡我才真正體會到自己的價值,我愛奇門遁甲、奇異法陣,我也愛看仙法秘籍、志怪傳說,我還可以憑我學來的這些本事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所以,你不要放棄希望,因為你是我的希望啊。”
即使被人棄之如敝履,也總會有人視她如珍寶。
她黯然地低聲說:“這些話你若早告訴我多好。”
沉默了片息,她道:“我答應你,若是一百戒尺過後我能活下來,我就跟你走。”
最終,她沒有握住他的手。
她不配擁有他的赤子之心,她更不能答應他放下仇恨。
仇恨,她不可能放下,永遠不可能!
冷眼看她笑話的每一個人她都不會放過,尤其是岑暮曉!
她若自毀,一定會拉著這個令她傷、令她痛的世界一起毀滅!
……
雲臺峰掌刑的兩位師兄執行這一百戒尺。
郭懷陽跪在中間的位置,面向著易寒和各位長老。
戒尺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她挺直著身子,咬牙忍著眼淚,一聲不吭。
不出兩三下,她的背上已是血跡斑斑。
眾弟子們低聲感嘆——
“看著都疼……”
“她可真能忍,前些天肖師兄被罰的時候都痛得死去活來。”
“待會還要被廢修為,不知她能不能挺過去。”
郭懷陽背對著眾人,岑暮曉看不清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