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詣之蹙眉道：“可那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他們有的人命不該絕！”
“心軟做不了司命。”大司命淡淡地，掃了一眼機閣各處，“千年來，我的修為是不如你，但我的心比你硬，所以你看我如今多逍遙自在，再看看你，為了一個女子把自己傷成了什麼樣？”
風詣之不接話，繼續問：“為什麼要保衡山滅瞻仙門？”
大司命道：“機緣未到，你別添亂。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嫉惡如仇的凡人修士！”
風詣之盯著因緣樹，“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暮曉暴露她的能力吧？帝已經知道了對嗎？”
“機閣不參與朝政，不受帝管轄，不會為帝所用，這是盤古定下的規矩，帝不會逾矩。”大司命嘆息著搖頭，他這師弟明明就沒有心，心腸卻軟到令人髮指，“你別猜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人間的因果你不能透露，那界呢？燭龍，你知道燭龍的下落嗎？”
大司命微微眯了一下眼，保持著鎮定自若：“你什麼呢？燭龍早就歸於混沌了。”
風詣之見大司命這個反應便明白了，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只是不能告訴他。
“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風詣之只覺深陷泥潭，有人操控著全域性，他卻想不通這個人要達到什麼目的。
“魔神一旦降世……”大司命想了想，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整個世界就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是滅世還是救世全在一念之間，這是一場豪賭。”
此言一出，二人腳下的雲層裡響起了一道驚雷。
大司命忽然咳了一口血，他淡定地擦掉唇邊血跡，揮了揮手，“你走吧，我已經透露得太多了，夠我受好一陣子的反噬了。”
“魔神降世？”
風詣之重複著這句話，莫非……
他路過神木，摘下了所有的扶桑花，用盡全力捏碎了那些花瓣，向人間灑去。
他下界時還需再承受一遍雷劫。
他痛到幾乎昏厥，任由自己從上墜落。
……
風詣之剛走，機閣迎來鄰二位訪客。
這位訪客未顯出真身，不過大司命對他的身份心知肚明，並不意外。
“你告訴他了？”那人對大司命道。
“他遲早會知道。”大司命牽著一根紅色的因緣線，似是在服自己：“他會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