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四天了。”白澤蹲在床邊,輕聲低語。
“我怎麼了,我怎麼回來的?”
莫染睜開眼發現她已經在重明殿臥房內了,腦子裡卻記不起殺了烏霆之後自己是怎麼回宮的。
“回來的路上,我們遭到了衡山和華山修士的圍追堵截,沒想到烏霆還留了一手,竟把人族修士引到了魔族領地。”白澤恨道,似是怪自己沒多留個心眼,“你控術時被一個將死的修士偷襲,就暈過去了。”
莫染訝然道:“我受傷了?”
可她並沒有覺得身上哪裡痛,只有頭有些暈。她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掀開被子細細檢查了一番,就連胳膊上深入見骨的傷口也癒合了。
白澤見她毫不避諱地掀被子,檢查身上傷口,不好意思地側了側身,道:“扶桑神尊來過了,替你療傷了,他還讓我轉告你,以後別輕易使用修羅煞咒術,此等術法對施術之人損耗極大。”
扶桑來過了,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莫染撐起身子,坐起來,問道:“我們是怎麼逃過人族修士的追殺的?”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白澤蹙眉問道。莫染茫然地搖了搖頭。
白澤愣了愣,才道:“你殺了在場所有人族修士,用的修羅煞咒術……”
莫染心下一驚,呆了半晌,雖說她一直認為只要是為了自保,殺人也無不可,但如今殺了人她卻沒有一點印象,反而全身舒暢,會不會有一天她真的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白澤見莫染毫無反應,忙道:“你不用自責愧疚,你沒有做錯什麼,他們要殺你我,要殺所有魔兵,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保護了你想保護的。現在烏霆手下的魔兵對你尊敬有佳,並不知曉是你殺了烏霆,以後也可為你所用。”
莫染沉吟良久,才開口說道:“我要這些魔兵做什麼?我從未想過取代烏霆的位置,我殺他只是為了報仇。”
白澤道:“你不想做九黎的王嗎?現在沒有了烏霆,儲君之位一定是你的,你沒有任何障礙。”
莫染笑著搖了搖頭:“做王有什麼好?做了王還是得去利用傷害自己愛和愛自己的人,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我來魔宮只是為了給莫染的母親一個交代,現在任務完成了,我該去尋找我自己的路了。”
“自己的路?”白澤不懂。
莫染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躺了四天,全身倒也不酸,想來又是扶桑的功勞了,她想了想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並不是莫染,真正的莫染早在被逼至暘谷時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樣來到這個世界的。我進入她的身體,有了她的記憶,行事會受她的記憶影響。總之我不屬於這裡,在我的世界沒有什麼人魔紛爭,也沒有這些打打殺殺,世界一片祥和安寧,比這裡美好多了,所以我必須回去。”
白澤笑了笑道:“我當然相信你說的,你本來就與眾不同。”
莫染驚道:“你真的信我?終於有人信我了,我對扶桑和冥王說,他們都覺得我腦子壞了,哎!”她插著腰,撇了撇嘴。
白澤問道:“那你可有辦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