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幾秒的空白,陳恩沉默地走上前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在半路停了下來,兩手捂著嘴,全身瞬間僵直,一言不發。
我也戰戰兢兢地往前挪去,劉裕的身體整個趴伏著,頭轉向一邊,露出左半邊的臉。
他的眼睛微微睜著,眼神渙散。
“他死了。”我說。
陳恩整個人慢慢地癱軟下來,就在膝蓋碰到地板的同時,她發出彷彿來自身體深處的悲鳴。
....
許木和李明看到這裡,不經沉默地看了看對方。李明點著煙倚在辦公桌上說道:“你怎麼看?”
許木沉聲道:“老實說,我一直覺得兇嫌應該是他。之所以這樣認定,是因為案發當晚江子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從聽見那句話的瞬間,我就開始揣想他是兇嫌的可能性。”
雖然知道,光憑直覺辦案非常沒有效率,可是隻有這一次,許木任憑直覺自由發展。聽到江子軒把這件事記錄下來,其實許木覺得十分意外。因為如果江子軒真是兇嫌,絕對不會做出把事情細節交代清楚的蠢事。可是,許木讀著筆記的時候,這個想法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必須承認,那份筆記寫得非常完整,而且還十分具有說服力。閱讀的時候,兩人幾乎忘了裡面所描寫的內容未必與事實相符。不過,這不正是江子軒的居心嗎?身為犯人的他,要怎麼轉移警方對自己的懷疑。江子軒應該早就料到,因為時間的問題,自己將成為最可疑的物件。
而此時在他面前出現的,竟然是曾經的學生。於是他利用那個男人,寫出假的筆記讓他閱讀。昔日的菜鳥學生,即使做了警探也肯定成不了大器,他應該很容易中計。
然而,仔細閱讀之下許木成功地在江子軒的筆記裡發現了幾處隱匿的陷阱。更諷刺的是,如果不是他親手寫的這份筆記,也找不出除了他以外,犯人不做第二人想的重要證據。
“現在的障礙就是他的不在場證明。不過,話說回來,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他個人的說明而已。六點過後接到的那通電話,真的是劉裕打來的嗎?這點誰都不知道。”
把與此案相關的諸多疑點從頭到尾再檢視一遍,結果發現這些都有一條線索牽著,而答案就在江子軒的筆記裡。
將自己所得的推理重新審視後,許木開會時向楊直直報告了。楊直直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不過她也贊同許木的論調。從嫌疑人畫像推斷,他也覺得江子軒怪怪的。江子軒的筆記裡並沒有提到,事發當晚他顯得異常興奮而多話。有經驗的警察都知道,這是真兇顯露面目的典型之一。
“現在就只欠物證了。”許木是這樣和楊直直和李明說道。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犯人的動機是什麼?李明做了各式調查,劉裕就不用說了,而針對江子軒,兩人也蒐集了不少資料,但實在找不出江子軒殺害劉裕的理由。不,就工作上多方關照這點而言,劉裕甚至可以算是江子軒的恩人。
兩人準備第二天帶著搜查令去江子軒家裡做最後的搜尋。
另一邊,劉正義看著那個廚子下班回家,在偏僻車站等車的時候過去搭話:“嗨!你這鞋子真漂亮。”
“額...謝謝。”廚子有點憨憨地撓了撓頭。
“對了你穿多少碼的鞋子?”
“42吧...”
“是嗎,那真巧。我也是。”劉正義手背藏著刀,帶著陰險地笑臉走了過去,而廚子毫無防備...
(PS:什麼?這麼沒勁?這就抓到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