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這確實是絹畫。絹畫繪製的難度要比國畫大得多,宋小姐真的太有心了。”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宋小姐不僅畫藝精湛,還寫得一手好字呢。瞧瞧這書法遒勁有力,氣韻靈動,真是字如其人啊。”
……
宋希汐:“……”
這些人拍起馬屁來,個個都不甘落後。宋希汐的心裡明白,他們阿諛奉承的物件不是她,而是剛剛當眾力挺她的盛老爺子。
周圍一片絡繹不絕的恭維聲,在宋沛兒聽來格外的刺耳,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插入掌心卻絲毫不覺得疼。
滿眼的嫉妒之色都快要滿溢位來,側身見宋修明不在,湊近戴雪媛的耳邊憤恨地道:“媽,我怎麼不知道宋希汐這個小賤人會畫畫?”
戴雪媛也是滿臉的疑惑,她也從來不知道宋希汐會畫畫,而且還畫的這麼好。她的面色甚是難看,“以前我們是小看這小賤人了,藏得可真夠深的!”
她一直以為宋希汐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可誰知道這小賤人藏著掖著,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媽,你快點想個法子。我就是見不得這小賤人趾高氣揚的模樣。”宋沛兒都有些急了,今晚的宋希汐可是出盡了風頭,她似乎都能想像在不久之後,宋希汐風光大嫁盛家的景象。
“爺爺,這幅《松鶴賀歲》我之前在白言年白老師那兒見過。”
在一片詳和的恭維聲中,盛佳宜略微尖銳的聲音顯得額外突兀,如平地起了一道驚雷,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盛佳宜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松鶴賀歲》是宋希汐花錢從別人那兒買回來的,但她卻說謊聲稱是自己親手繪畫的。
戴雪媛一副看戲的模樣,繃緊的臉緩和了不少,拍了拍宋沛兒的肩膀,笑道:“稍安勿躁!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替我們收拾她了。”
宋沛兒緊握著的雙拳鬆了開來,嘴角噙著冷笑,狐疑的問道:“宋希汐什麼時候招惹上盛佳宜了?”
說起驕縱蠻橫,川城的名媛圈裡,盛佳宜一定榜上有名,而且還是牢牢佔據前三名的那種。
仗著家勢,趾高氣揚得令人髮指。可奈何人家真的後臺過硬,很多人也只敢怒不敢言。
“從盛老爺子強行要撮合宋希汐嫁給盛廷琛的那天起,宋希汐就已經得罪了盛彥明一家人了。”
“阮玲芳那個人眼高於頂,一直想找一個像周語柔那樣家世的女人當兒媳婦兒,鞏固他們大房在盛家的地位。我們宋家今時不同往日,自然是進不了她的眼的。但奈何盛老爺子對宋希汐喜歡得很,他們不得不吞聲忍氣。”
戴雪媛繼續冷聲道:“只要盛佳宜有證據證明宋希汐這幅《松鶴賀歲》不是她本人親手繪畫,而是她花錢從別人那兒買回來的。等過了今晚,宋希汐就會成為川城最大的笑話,也會失去盛老爺子的信任和喜歡的。”
“沛兒啊,既然有人出手幫我們教訓那個小賤人,我們就安靜看戲好了。”
被當眾質疑,宋希汐依舊鎮定自若,神色波瀾不驚,彷彿泰山即將壓頂也無動於衷。
她嘴角微微勾起笑,聲音平靜至極,“聽佳宜小姐這話裡的意思,是懷疑這幅《松鶴賀歲》不是我本人親手繪畫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