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鈞策看著乳母抱走的啟爍,還頗有點戀戀不捨的滋味,姜蘅趁機打趣道:“陛下既然如此捨不得爍兒,為何都不來我這衡蕪宮,可是嫌棄我這裡的飯菜不好吃了?”
啟鈞策被姜蘅的話拉回來,看著一向喜歡打趣自己的姜蘅說道:“瞧你說的,朕這不是來了。”
姜蘅嘴角蓄著笑意,手上給啟鈞策倒著酒觀察著啟鈞策此刻放鬆的神情問道:“臣妾聽說,近日來漠北對於邊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啟鈞策瞳孔一顫,卻還是神情自若的噢了一聲。
姜蘅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陛下可別怪臣妾議論朝政,畢竟臣妾的哥哥如今是新的鎮北大將軍,這事就算臣妾不問,卻還是會知道的。”
啟鈞策啜飲一口,甘甜的梅子酒裹挾著冰透的涼意滑入喉中,“也是,愛妃的母家乃是我驪國功臣。”
姜蘅見啟鈞策並未抗拒這個話題,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前兩日臣妾的嫂嫂入宮的時候也說了一嘴此事,說來也奇怪,這漠北不過是一些莽夫,從前從來不知什麼叫做兵法。”
啟鈞策放下手中的酒杯,支起身子饒有興趣地聽著姜蘅繼續說。
“可如今倒是有人在背後操控一般,不僅知道了我軍的邊防路線和換崗時間,甚至都快摸到我們的大營來了。”姜蘅說得起勁,一把拽住啟鈞策的胳膊,“陛下,您說奇怪不奇怪。”
姜蘅的話猶如平靜的湖泊砸入石塊一般,頓時激起千層浪來。
啟鈞策微微眯眼想著最近呈上來的軍報,無一不在警告著漠北此次蠢蠢欲動想要掀起戰役的野心。
軍機大臣們每日吵成一團,都在詫異於此次漠北的有如神助般的攻勢。讓一直處於軍事上風的驪國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奇怪,”啟鈞策喃喃地說道,“真是奇怪。”
姜蘅瞥見啟鈞策的臉色,繼續說道:“要臣妾說啊,這漠北多年來未曾有一個得力的軍師,十年前有也被我阿兄給殺了,如今總不能是死而復生吧。”
啟鈞策轉向姜蘅問道:“依你之見,漠北此次對我軍情況瞭如指掌,又是為何?”
姜蘅歪著頭狡黠一笑,湊近啟鈞策的耳邊說道:“那自然是有內賊,裡應外合,想要將我們驪國一網打擊。”
姜蘅話音剛落,啟鈞策的眼中燃起洶洶怒火,拳頭攥起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就憑他們?休想!“啟鈞策呵斥道。
姜蘅嘴上安慰著啟鈞策,可眼中滿是對挑起他疑心的滿意。姜蘅伏在啟鈞策的肩頭,對其身後的小蠻使了一個眼色,小蠻立馬心領神會的悄然退下。
小蠻匆匆的來到未央宮,寶珠早已等候多時了。
小蠻頭上是蜻蜓雙飛簪,跟隨著她匆忙的腳步顫動著,亦如她這個妙人兒般靈動。
“宸貴妃娘娘,”小蠻福了福身,“皇貴妃讓我來告訴您一聲,種子埋下了。”
寶珠嘴角彎起一抹笑意,姜蘅打了一個開頭,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好,多謝小蠻姑娘。”寶珠說吧,海棠送著小蠻出去。
月奴不明所以地湊到寶珠的面前問道:“娘娘,您和小蠻姐姐在說什麼啊,什麼種下了?”
寶珠慢悠悠的裁剪著桌上的月季,咔嚓一聲直接裁下一朵最嬌豔的。
“月奴,擋在我們面前的人,我都會一一的除掉。為了我,為了孩子,更是為了我們更好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