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到勝業坊的坊門,突然從一側的巷道中走出了兩名身壯漢,徑直堵到了李天然的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從服飾來看,二人倒也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只是身形異常高大魁梧,相較普通人顯得有些異樣!李天然側臉望了二人一眼,本不想搭理,連忙一側身準備從他二人身旁穿過,可二人同時一側身,把李天然的去路給堵得死死的。
李天然抬頭望了一眼二人,之前確實未曾見過,於是開口道:“不知立於此處,二位有何事?”
兩人眼睛緊緊盯著李天然,其中一人開口道:“我家主人要見你,煩勞跟我們走一趟!”
“你家主人?”李天然低聲喃喃道,他再次望了一眼二人,說道:“吾不曾識得你家主人,在下還有急務在身,實在不便,還望二位放行!”
來人聽罷,當即把手伸向了自己身後,然後取出了一物,繼續說道:“我家主人說了,汝見了此物定會相見!”
李天然聽罷更是奇怪,於是目光回到了他手中的物件,看清後不免一驚,他手中所拿竟是一塊乞丐身上的破布,難不成他家主人便是。。。李天然猶豫了一會兒,當即開口道:“煩勞二位帶路!”
二人當即一轉身進了巷道,在前面開始引路,李天然緊緊跟在身後,心中不免感到奇怪,為何她又會想要加我,難道還嫌害我不夠?還是。。。另有圖謀?可吾區區一介不良人,又有何可圖?
正思索著,李天然已隨他二人來到了一家僻靜的酒家門前,從門前望去,酒家內似乎生意也不太好,沒有一點人聲,其中一人朝李天然說道:“到了,我家主人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李天然四周環視了一番,此處異常僻靜,人跡罕至,要不是屋門前掛了一個“酒”字,絕不會發現這居然是一個酒家,要說這店家居然選了這麼一地兒經營,倒也是有些奇怪。李天然沒再多想,於是一推門進去了,畢竟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該來的遲早是會來的。
屋內果然如李天然所預料,空無一人,甚至連個跑堂的小二都不曾見,整個大廳內空空蕩蕩,只有正對門放著一個大大的屏風,一時間也望不到這屏風之後到底是何物。
李天然正猶豫間,突然屏風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好詩!確實是好詩!李大人,來都來了,還不打算過來與吾同飲一杯嗎?”
李天然聞聲一怔,女子所吟之詩正是家父的詩,她。。。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也識得自己。李天然沒有答話,而是懷著強烈的好奇心緩緩朝屏風後走去。。。
雖然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剛走過屏風,他還是被眼前的景象一驚,屏風後置了一桌二椅,二椅正對而放,桌上沒有任何食物,只是放了酒一壺,酒杯兩隻,而真正讓李天然大感意外的正坐在酒桌旁的女子。只見那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青色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李天然活到至今,還從未見過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一時間竟失去了反應,只是目光靜靜地停留在了女子身上,片刻未曾離開。
女子見李天然如此模樣,不禁輕輕一笑,這一笑更是如仙女一般,令人如痴如醉,她終於輕聲開口道:“你在看什麼呢?還不打算過來坐下?”
被她這麼一說,李天然突然緩過了神,他也覺自己實在是失態,當即臉一熱,連忙從女子身上移開了目光,忙不迭地坐到了女子對面的椅子上,直到此刻,李天然的心仍是劇烈地跳個不停!
女子見李天然坐下,於是舉起桌上的酒壺,把桌上的兩隻杯子都斟滿了酒,開口道:“這是二十年陳釀,難得一遇,還望李大人賞臉,喝上幾杯,也好聊表心意。”
李天然不敢抬頭再次望向女子,只是低頭道:“姑娘的好意李某心領了,只是有急務在身,實在不便飲酒,若姑娘無其它事,那在下。。。告辭了!”剛說罷便準備起身離去。
女子連忙開口道:“李大人,你怎麼就要走了,難不成不識得吾是何人?”
被她這麼一問,李天然只好再次抬頭望向了她,可想了片刻,仍是沒有任何印象。
女子見狀當即嬌笑道:“吾的名字喚作。。。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