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凝神屏息,側眼望了一眼高力士,於是開口道:“回稟父皇,實不相瞞,兒臣此番前來,是為了李白屠殺楊昭一門三十七口之事。”
太子也沒有顧左右而言其它,而是單刀直入,直奔主題,湊陳此番前來的目的,可話音剛落,偏殿之內卻陷入一陣寂靜,聖人沒作任何回應,太子也不敢抬頭張望,殿內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氛圍。見聖人沒有反應,太子終於按捺不住,再次開口道:“回稟父皇,兒臣此番。。。”
“朕知道了,不用再次陳奏!”聖人滿是不耐煩地打斷道,此言一出,太子不敢再開口,可聖人除此之外也沒有再答話,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凝固的氣氛令太子有些惴惴不安,他的額頭上霎時間居然開始滲出了冷汗珠子,可就在此時,聖人終於緩緩開口道:“為李白一事?難不成太子對此案有何新的發現?”
聖人終於開口問話,這倒是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太子連忙應道:“回稟父皇,兒臣並無新的發現,只是。。。”
“沒有任何發現,汝到此是何意?堂堂東宮太子不坐朝理政,反而為了一介草民跑到朕這裡來。。。太子是否有些分不清。。。輕重緩急?”聖人沒待太子說完,當即打斷道。
聖人的話句句如刀,一時間竟刺痛得太子不免有些後脊發涼,可緩了一緩,太子繼續說道:“回稟父皇,這李白雖是一介草民,可他才華橫溢,算得上是天下仕子的楷模,此案不可大意,兒臣只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故而想向父皇稟明。”
“事有蹊蹺?”聖人小聲喃喃道,語氣裡似乎滿是不屑,聖人繼續冷冷說道:“刑名典獄之事,講究的是實證,怎可憑感覺行事?太子恐怕不會不明白吧?以朕只見,此事太子還是少插手的好!”
聖人語畢,太子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情急之下不禁再次說道:“回稟父皇,只是此事若是完全交給大理寺審理,兒臣恐怕右。。。”話到了這裡,太子連忙收住了了聲,幸得那個“相”字尚未出口,若是真說了出來,恐又會被聖人指責人後惡意誹謗。
聖人見狀,繼續說道:“朕聽太子之意,是對朕的大理寺斷案能力存有質疑?”
太子答道:“不敢,只是兒臣認為,此事重大,還是多一次核查為宜!”
聖人答道:“那太子就是對大理寺的公信存疑了?朕以為太子還是專於天下政事,此事。。。”
“報!大事不好了!報!大事不好了!”聖人話未說完,殿外居然傳來了宦臣的急報身,聖人不禁眉頭一皺,望向了殿門處。此事奏報的宦臣已是達到了殿外,口中不停喘著粗氣。
高力士見狀當即喝道:“汝安敢如此無狀!若是驚了聖駕,汝的這條小命可受得起?”
來人一聽,當即嚇得撲倒在地,大聲應道:“回稟聖人、高公公,請恕奴才之罪,只是事出緊急,這才。。。”
聖人一擺手,開口道:“無妨,先聽聽是何事?再責罰不遲!”
來人當即大聲應道:“謝聖人!謝聖人!剛大理寺差人來報,昨夜大理寺天牢被劫,守衛被殺六十七人,囚犯。。。李白被劫,現不知去向。。。”
“什麼!!”一旁的太子聞訊大感震驚,不禁脫口而出。
聖人眉宇間早已擰作了一團,突然大聲問道:“汝。。。汝再說一遍,大理寺天牢所發何事?”
來人再次答道:“回稟聖人,大理寺天牢昨夜被劫,守衛被殺五十七人,李白。。。下落不明!”
“啪”的一聲,聖人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在地上,霎時間碎成一片,他怒不可遏,身子骨不由地有些發顫,他當即起身,大聲斥道:“反了!反了!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有兇徒敢行。。。如此之事!劫牢者有幾人!”
見天子震怒,來人也是嚇得伏地不起,只敢顫聲道:“據報,劫牢者。。。只有。。。一人!”
“一人!!”聖人、太子聞言異口同聲道,此事實為震驚,霎時間連聖人也有些變了臉色,一旁的高力士倒顯得平靜。聖人平復了片刻,繼續問道:“可看清來人模樣?”
“回稟聖人,據報。。。來人喬裝,未曾看清模樣!”說到此處,來人早已是聲音壓得極低,生怕再次震怒天子。
“一人便可劫天牢!一群酒囊飯袋之徒!傳朕口諭,大理寺卿翫忽職守,罪不可恕,就地革職,打入天牢,等候發落!”聖人厲聲喝道。
“喏!”來人聞言連忙應聲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