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想去見梅長青嗎?”慕江遠看著她,“我偏不讓你這樣輕易去死。來人,叫鍾離燕過來。”
門口應聲而動,不到一刻鐘,白依闌便見到鍾離燕走進屋子來。她現在已經能喘過氣來了,只是還是忍不住的嘔血。
鍾離燕推門進來的時候,愣了一下,地上一堆紙屑,白依闌趴在地上,面前是一攤血跡,慕江遠站在屋子中間,面色鐵青,鍾離燕當真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你不是說想試毒嗎?我給你找了個人。”慕江遠氣極反笑,只是他這個笑跟森羅閻王沒什麼兩樣。鍾離燕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貂皮,走到白依闌身邊,半跪下來。
“王爺,魏小姐這樣的身體,只怕經不住猛毒吧。”鍾離燕自己配的毒自己知道,白依闌這樣的樣子,定然是撐不住的。
“若不願意讓她來試,那便拿你試。”慕江遠說道。
鍾離燕臉色有些蒼白,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來,給白依闌餵了下去,手上給白依闌注入了真氣,是為了催毒發。但是鍾離燕按著白依闌的手,卻如針一樣刺痛,彷彿一根針插進了白依闌體內。
她手拿開,白依闌便覺得血液中彷彿有螞蟻爬動一樣,從四肢,流入五臟,彷彿噬咬內臟一般。白依闌頭上冒出了冷汗。
“王爺,毒已經發作,只是這萬蠱蝕心之痛,並非一般人能夠忍受的。”鍾離燕說著,又不免看了一眼白依闌。“小姐內力被化,剛才又受了內傷,只怕熬不住。”
慕江遠根本沒有管她,蹲下,捏起白依闌的下巴。白依闌臉色煞白,額頭上早就冒出來汗珠,只是強忍著疼痛,未曾叫出聲來。
“白依闌,我自然不能讓你輕易死了。”
她說完這樣惡毒的話,便起身。但是一個繫著鈴鐺的小包卻落在地上。
白依闌撿起來,開啟,裡面是細膩的藥粉,白依闌拈起來一點,便感覺灼燒一樣的,潔白的手指瞬間便成了紫紅色,看起來猙獰可怖,彷彿燒傷一般。
這樣的東西,當真是可怕。不過白依闌已經不在乎了,她這張臉,已經沒有心愛的人想看了。正如鍾離燕所說,不如毀了。
將這包藥粉牢牢攥在手裡,慕江遠已經來到房內,看見白依闌的樣子,似乎不是那般生氣了,只是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依闌,朕打算封你做皇后。”他連稱呼都換了。
“是嗎?”白依闌裝作一副忍著疼痛的樣子。
“我將你送到相府。”他說著,手指從白依闌消瘦的臉頰上劃過。“若你敢逃,我便殺了相府全府。”
他難道以為相府便能威脅到她嗎?王府的馬車金柱玉輪,已經在門口等著,白依闌踏上馬車,馬車便往相府駛去。
玄武街上的人依然那麼多,白依闌坐在馬車裡,抓著鍾離燕給她的拿包藥粉。
過了這麼久,相府的一磚一瓦彷彿都未變,沐青安寧臉上都是沉重之色。她們也聽了訊息,但見到消瘦的白依闌的時候,眼淚不由得垂下來。
“我回來了。”白依闌輕聲說道。
沐青伸手抹了淚。“小姐。”
“別哭了。”白依闌說道,捏緊了手裡的藥粉,她不能逃,慕江遠將她拿捏的很準,她不敢逃,她以為相府沒有人是她在乎的,但是並不是。
“白依闌。”白依闌才發現趙汀蘭也在。魏江桐去慶典上了,他不在。趙汀蘭站在她面前。
“母親。”白依闌依禮,對著趙汀蘭頷首施禮。趙汀蘭臉上沒有一點柔和。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