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衣玄甲的隊伍果然等在十里畫廊之外,白依闌一出來,便看見了他們。
“魏小姐。”為首的人說道,“我們送的禮可還滿意?”
他已經看到了白依闌滿手鮮紅,血順著白依闌的手指淌下。
“你們把梅長青怎麼了?”白依闌雙眼也紅了,身上籠罩著一層殺氣,儘管他們身為慕江遠親衛,身經百戰,但難免還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王爺吩咐說,若魏小姐問起,便請魏小姐回京,王爺親自為小姐解答。”為首的那人說到,話音剛落,便有人牽了匹馬過來,白依闌二話不說,躍上馬背,絕塵而去。
玄甲侍衛剛想說什麼,便被為首的那個人阻止。“放心吧,她必然是去找王爺的。”
獨孤白和獨孤藍也趕了出來,見到他們,卻沒有見到白依闌。
“姑姑呢?你們把姑姑怎麼了?”獨孤白質問道。
“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天門山了。”為首的侍衛撇了一眼獨孤白,“小公子,你們現在追,可是追不上了。”
“你……”獨孤白臉上帶著怒氣,手上已經出現了潔白的琴絃。
“白。”獨孤藍叫了一聲,獨孤白方才冷靜下來,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玄衣玄甲的侍衛,同獨孤藍一起回去了。
見他離開,侍衛才鬆了口氣。看了眼十里畫廊的界碑,若剛才再往外走一步,便已經沒有命在了。
“呸,這小子。”隊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暗啐一口。他們都是慕江遠身邊的親衛,見過世面,也能感覺得出,剛才的殺意,彷彿是置身羅網中的獵物。
若不是剛才他們多走了一步,在十里畫廊界內,那獨孤家的小子一定會殺了他們。獨孤家的人都是怪物。
“走吧。”撿回一條命,方覺得腦袋在脖子上頂著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他們給白依闌準備的是西域來的寶馬,可日行千里。白依闌一路打馬,無人攔她,第二天清晨,便已經到了京城。
京城城牆還是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巍峨肅穆,彷彿就是為了等她,城門開啟。
清晨人少,白依闌縱馬,一路到清嘉王府,清嘉王府莊嚴肅穆,門口兩個石獅子,怒目圓睜,看著白依闌,白依闌翻身下馬,進門,就看見滿目紅練,彷彿大婚一般。
白依闌沒有心思計較,慕江遠坐在正堂,身上仍然穿著玄色金紋龍服,頭上戴著紅寶金冠,目光冷漠。
“你來了。”
“凌遊呢!你把他怎麼了!”
“你一來,便問梅長青?”慕江遠冷冷一笑。“或許,我應當叫他慕溫言?”
“你什麼意思!”白依闌冷眼看著他。
他說得每一個字,都像是毒蛇吐著信子,白依闌斂眉,手上滑出匕首,往慕江遠身上刺去。
她用了十成的內力,即使慕江遠躲開,腰側難免也劃出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