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臉上遍佈皺紋,身材很高大,但是面板鬆弛,瘦得彷彿能直接看到骨頭。
當蘇覓的眼光停留在父親的頭上時,父親頓時慌了,一把拿起床頭櫃上的帽子戴上。
不戴還好,這一戴又有許多頭髮掉落在枕頭上。
父親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最近用腦過度,這頭髮嘩嘩往下掉。”
蘇覓沉默不語。
眼前這個人有著她熟悉的氣息,那股子熟悉的煙味,但是容貌卻大不相同。
頭髮稀疏得已經能看出頭皮了。
……………………
聽到這裡楚河心中一沉。
剛才楚河就注意到蘇萬霖頭上的毛髮已經稱得上屈指可數。
那個光頭男算是蘇覓的殺母仇人,蘇萬霖是蘇母的愛人,蘇覓的父親。
自己頭上有一個和仇人同款的光頭。
這好像也挺滑稽的。
但是換位思考,對於一個要強的父親來說,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蘇覓擦了擦臉上滴落的淚水繼續說道。
……………………
從病房裡出來。
蘇覓就已經忍不住了。
連忙衝到廁所反鎖住門,小聲的抽泣起來。
蘇覓好說歹說才勸住父親留在醫院裡。
讓她感到傷心的是,時隔十年,生活再次玩弄了一把蘇覓的家庭。
在蘇覓心目中,父親就像一棵大樹一樣,健碩,堅強,一直以來為她遮風擋雨。
可就算這樣,父親還是病倒了。
肺癌晚期。
蘇覓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回到病房和父親道了別。